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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梦回天阙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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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指尖,压住那毒性不致散发,不像绛雪那般慌乱,被咬到时竟忘了要运功抵禦,反而像个普通女孩般,本能地挥舞着手,不但没把毒性弄出来,反而因着患处的大幅度活动,让气血运行增快,毒性更快爆发,此刻已经满脸烫红,眼儿都茫了,灼热的呼吸气息不住吹在抱着她的绛仙身上。7k7k001.com

    脸儿微微一红,别了开去,浑身发热的绛仙这才发觉,方才急手急脚地穿上衣裳,扣子都没扣好,她和绛雪一滚之下,衣裳都敞了开来,虽说里头的小衣仍留着,但玉臂粉腿暴露在外,肉光炽炽、映人眼目,也怪不得向来重男女之防,活像个老学究的赵平予,一看之下连脸都不敢转过来了。她忙不迭地搂住了绛雪,将衣裳整了一下,这才出声呼唤赵平予,让他转回头来说话。

    “这下糟了,”

    转回头来的赵平予神情严肃,像是眼前之事极其严重,“我原瞧着那蓝花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异种,等刚刚才发现,那是一种名称“优谷昙”的奇花”

    ““优谷昙”那是什么异花”

    “这“优谷昙”花花色特异,性子猛烈,花粉虽没有毒性,却极有催情之效,惟花茎磨粉可解,乃是滛贼所用的邪药,只是向处域外,在中原生养极不容易,只有书上常见,少有人知。”

    赵平予看着那温泉,微一咬牙,接了下去,“另外还有一点,在“优谷昙”生长之处,常有一种“金带围”异蛇栖息,那“金带围”以“优谷昙”的花粉为食,身体虽小,蛇皮也柔软,但生具异徵,刀枪不入、水火不伤,即便宝剑神兵,也难伤之;而“金带围”虽性子驯良,极少主动咬人,就算被蛇咬着了亦是无毒,但其性极滛,中着情欲贲张难抑,非男女交合无解。”

    “若被“金带围”所咬,再混杂了“优谷昙”的花粉,在人体内化合便成为极烈媚毒,无药可解,便是及时男女交合,也要也要交合数度,方能袪除其中毒性;如不及时解救,恐怕媚毒反扑,会伤及内元”

    “拜拜託师弟你你说就说别像背背书一样一口气就这么这么一大段的好吧”

    感觉那热气愈来愈烈,冲撞愈来愈有力,即便以她的内力,也无法压制,加上听到赵平予这般说明,绛仙娇羞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些许绮念,在那念头暗助之下,指尖火热更甚,犹如化成了一条火线般,不住向上窜烧。至於挨在她怀里的绛雪呢她内力修为不如乃姐,又没及时运功制压,那媚毒泛滥尤甚,此刻的绛雪已是颊红眼媚,好像连听都听不到赵平予在说些什么了。

    直到现在,绛仙才知道,原来方才在池中,两女就是因为受到“优谷昙”花粉入水浸浴全身的影响,才会显得那么无法自主,被挑起了体内情欲,只能任凭本能操控而行动,至於绛雪在她身上所弄的事儿呢那也不必多说,必是男女之间所为的羞人之事,只是换了女子施为而已。

    绛仙只觉自己周身犹如火燎一般,愈来愈热,一股热气在体内不住冲击,像是想冲出来般的四处奔流着,看来赵平予所言不差,那毒性当真厉害无比,转瞬之间,已将她灼的周身香汗,再无半分清凉之处;绛雪的状况更差,被那热焰灼的像是连魂儿都飞走了,全身发烫、肌肤酡红,连呼吸气息都烫人至极不说,眼儿媚的瞇成了一线,颊上香汗轻沁,琼鼻之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娇媚的哼声,光只是听而已,就令人心旌摇荡,连绛仙身为女子,都有些不克自持。

    眼光飘荡、神魂迷茫,绛仙好像连眼前之物都快要看不清楚了,赵平予那原本满佈麻子,奇丑无比的脸儿,在自己眼中,竟是愈来愈好看、愈来愈英挺俊美,她知道这是在媚毒影响之下,对异性的强烈渴求导致的错觉,连赵平予这般丑容,在自己眼中都渐渐变成了英俊少年一般。

    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绛仙暗下决定,芳心里头疼的差点要滴出血来,她原本还想着要和绛雪共侍一夫,日后要和二师兄郑平亚一同闯荡江湖的,但看来老天不容,自己和妹妹的终身,这下子只有托给眼前的赵平予了。幸好这赵平予脸容虽丑陋无比,但为人却也不坏,尤其知情识趣,和他相处下来,心情也慢慢变得平和,两姐妹原以为二师兄是足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但和他相较之下,郑平亚的性子上就显得有些自以为是,有些不能容人,感觉上就有一点儿不足了。

    “平予”

    明明只是想了一会儿而已,但再度开口,绛仙似是连说话都有些儿艰难了,她不由得心惊,这媚毒竟如此厉害,烧的绛仙浑身软酥,满面春色,嫣红娇媚,比盛开桃花更加艳丽,此刻的她只渴想着男人的怀抱,渴想着男人的强烈攻势,将她从这美妙的飢渴中解救出来;而她怀中的绛雪则更是夸张,似已被欲火烧化了神智,身子不住扭动,若非绛仙紧扣她双手,绛雪差点儿就要主动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那水汪汪的眼中早已一片火红,满腔欲火似要夺门而出。

    “怎么了,师姐”

    “没没有关系你就就来吧帮帮绛仙和绛雪解解毒”

    光只是说话,都差点要咬碎了银牙,绛仙知道非快点决断不可,否则等媚毒更加泛滥之时,只怕赵平予虽是年轻,但一直当小乞儿,底子未必好,恐怕撑不住她和妹妹的滛毒,“先先和绛雪交合等等帮她解了毒后再再轮到绛仙来嗯这这毒这般厉害一次两个人师弟你你撑得下去吧”

    看绛仙被媚毒侵袭成了这个样子,说话都说不好了,嫩颊酡红娇艳、眼中媚火横烧,纤手不住颤着,若非靠着深厚功力压制体内欲火,只怕已经快要被欲火所控制,绛雪更是浑身发烫,被欲火烧的神智不清、呓语连声,两女都已不管他的丑容,要和他尽情交合,以解欲火,但赵平予却不知在考虑什么,竟是动也不动一下,似是想着什么,好久好久话才终於出了口。

    “师姐”

    咬了咬牙,赵平予一字一句地说了出口。从元真子和玉真子平日不留意间漏出的口风,赵平予也猜得出来,绛仙和绛雪的芳心,可是紧紧系在未曾谋面的二师兄身上的,虽说眼前事态已急,但他可不想乘虚而入呢“书上虽说没有解方,但平予以前在在机缘巧合之下,却曾学到一点拔毒取毒之术,或者或者有用,这样你们日后和和师兄也也好相处。”

    “什什么拔毒取毒之术”

    “是一个西域高僧的奇术。他是个大夫,为了炼蛇毒的解方,自愿让蛇咬在身上,再拔毒取毒,好研究蛇毒的解方。平予因缘巧合下救过他一次,也因为那样也学过一点儿医书”

    看赵平予摇头晃脑地正待说明,绛仙真是等不下去,忙伸手推了他一把。这小师弟什么都好,就是爱掉书包,一讲到自己学过的东西,就是长篇大论,什么都忘了,这可是绛仙惟一好拿来取笑他的地方。“别别再背书了绛雪已经已经快要忍不住啦有办法救就快快救”

    “是。”

    一听到绛仙的话,赵平予猛地警醒,现在的确不是说这些杂七杂八东西的时候,救人可要紧哪在绛仙的合作下,两人扶着绛雪,让她和绛仙盘膝坐下,将被“金带围”咬伤的手指尖伸了出来,只见同样坐姿的赵平予双手探出,左右手食中二指戟指并立,轻贴在伤处上方,若即若离地仅隔一线。

    “一一次两个人可救得了”

    烧的浑身发烫,强抑着才能够将话儿说清楚,绛仙鼻里呼吸的是火,脑中烧的是火,差点连说话间,都要喷出火来,“师弟别别逞逞强了一次一个一个一个来就就好让让绛雪先来吧绛仙可以可以等等着没有关系的如若时间不长绛仙还还忍得住”

    “没关系,只别说话让我分心就好。”

    赵平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目运功,只听他呼吸之间,绛仙突地浑身一震,也不知怎么回事,赵平予伸出的指间,突地变的极为阴寒,冷的像是变成了冰一般,光只是这样虚抚着声息相通而已,已冻的绛仙娇躯微微发颤,虽说其他地方仍热的难受,但指间那处寒意,却毫无被抹灭之象,犹如是汪洋中的一条船,载浮载沉地救起了绛仙那已慢慢被体内的火所融化了的理智。

    那丝被救起来的理智,让绛仙忍着身上那冰火交煎的不适感觉,咬紧了牙关,连一声都不敢吭,只怕一个不小心吵到了他,让施功中的赵平予心神一分,这拔毒取毒之术,恐怕就要前功尽弃了,她倒是没有关系,可绛雪还小,可不能让她的芳心受到任何打击呀

    虽说心里也猜的到,这股冰寒八成是赵平予逆运功力,由阳刚变成阴寒,好在两女身上施术,但为绛仙所不解的是,光靠他指尖上的那股阴寒,赵平予的功力可算得上不错,光只是入门四五个月,怎么可能练到这等高深呢恐怕那种拔毒取毒之术,也是一种奇门的练功方法吧

    暗自咬了咬牙,绛仙抑住了飞来飞去的想头,将心神凝定下来,她也知道这不是乱想的时候,这种奇术虽非内力相输,但若她心神不宁,影响到赵平予施术,也不知会不会伤到绛雪呢

    一旦凝神运功下来,时间的流逝就没有那么容易感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的绛雪呼吸渐渐变得没那么热了,绛仙心下一松,这才发觉自己身上那满溢的火热,不知何时已经尽袪,喜的差点笑了出来的绛仙一睁眼,却见赵平予额上汗水连绵,虚抚二女伤处的指尖也在微微发抖,她虽知道这恐怕是行功未成,到了最后关头时的状况,却又不知自己能为这师弟做些什么,想为他拭汗,偏又怕一惊之下,会让赵平予收功未成,反伤己身,这种想做又不敢做的担心,又知道自己不应该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赵平予行术施法,这种心思才是最伤神的呢

    突地,赵平予身子剧震,额上汗水如同急跃般地飞洒而出,正当绛仙再忍不住,想开口问些什么的当儿,突然自己指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疼的她差点要叫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那冲动。虽是及时用没伤的手挡住了绛雪欲叫的口,绛仙却还是身不由己地低头看去,却见赵平予发着颤的指头,正一步一步慢慢上移,缓缓离开二女的指尖伤口,而两根带着淡蓝色泽、针尖粗细的白色细籤,正像被他的手指夹出来一般,慢慢地从二女的伤口处一点一点地向上被拉起。

    那景象如此诡异,镇的绛仙和绛雪指上虽痛的紧,却像连感觉都被吸走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到那白色细籤完全离了手,赵平予吁了口气,睁开了眼来时,绛仙才终於开了口。

    “师弟多谢你了”

    话一出口,绛仙陡地一惊,自己的语声非但带些沙哑,还显得非常无力,好像随着毒性褪去,连自己的内力也给吸了出来,功力显见是退步了不少。

    还没来得及问话,身边的绛雪已瘫了下来。

    “哎咦怎怎么了火炉子呢冰呢”

    “什么什么火炉子跟冰的”

    听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绛仙连忙伸手扶起了妹妹。

    “我梦到梦到被坏人抓去,要逼问我什么,我根本不知道,答不出来,他们就把我抓到火炉上烤,烤的整个人都热死了以后,又放到冰里头去唔,好好可怕喔姐姐哇”

    “没什么都是梦都是梦而已,全结束了”

    抱着绛雪,不住抚拍着她的背心,放下心来的绛仙差点儿就要哭出来了。

    正文 第一集 第四章第七章

    第一集第四章初试巧计

    突然,一直坐在面前,好像还在休息当中的赵平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手一伸,一个小小的瓷瓶儿像变魔术般地卧在他的掌心,只见他打开了瓶口布封,两颗小小圆圆的白色丹丸滚了出来,滑到了掌心,而随即被赵平予珍而重之地放入瓶中的,则是那两根细细长长的白色细籤。

    “师姐,一人一颗,先服下去再说。”

    等到那两枝映着蓝光的白色细籤,被好好地封入了瓶中,赵平予才像是解决了一件事般放松了下来,捧着那两颗白色的小丹丸,送到了绛仙面前。

    “这拔毒取毒术法,虽说只要非见血封喉的毒,都来得及从体内“拔”出,但弊也弊在此处,最多只能“拔”个大概而已,仍有些许余毒留在体内,只是份量低微,不至伤身,不过还是必须静养个几日,让身体自然而然地将毒排出去,才能确保无虞;加上这种术法,是以中毒者的内力裹住毒质,化为银针取出,虽说其技足可禦百毒,但一旦使用,对中毒者的内力也颇有耗损,不多加调养不行。这两粒还玉丹正好合用,师姐就先拿去用吧”

    “可可是”

    呐呐连声了几句,绛仙当真不敢接过来,这“还玉丹”乃是师门秘炼之物,强体补身大有裨益,除了师父和师伯外,就只大师兄杜平殷下山时取了几粒,连二师兄都没拿过,她两人更是连看都没有看过,赵平予身上这两粒,乃是他上山之时,玉真子给的见面礼,算得上是赵平予身上最有效果的补身药物,两女才刚被赵平予施术袪毒,又怎么收得起这么重的礼

    “拿去吧”

    笑了一笑,赵平予那张满佈麻子的丑脸,此刻在绛仙眼中,当真是帅的无以复加,连二师兄都比不上,和方才受媚毒所制时的错觉不同,这一次绛仙可是当真这么认为的。“药物用以治病补身,有人用才有效果,不是用来当作古董的。平予既然还未艺成下山,这两粒“还玉丹”留在身上就没什么用处,给师姐服下补气健身,也算是报答师姐对平予一向的照顾。”

    “那”

    原本绛仙还不想接过来,但看绛雪拔毒之后,神气甚是委顿,不由得想先给她补补,这才从赵平予手中取了一粒,食指指甲微微用力一剖,从当中分成了两半,一半喂了绛雪服下,另一半则是自用。“绛仙收了一颗,算谢了师弟的人情,这一回绛仙当真欠了你不少呢”

    “自家师姐弟,算不得什么人情,师姐不用放在心上。”

    “对了,”

    服下了“还玉丹”绛仙和绛雪两人随即运功行散药力,这“还玉丹”效力当真不弱,虽然只有半粒,但两人运功不久,白皙的肌肤中便浮起了些微的血色,显见药力化入经脉之后,体内情况大有好转。运功完毕后的绛仙伸手一扶,将绛雪软倒下来的身子接住,让她在自己怀中晕睡过去,这小妹子功力不如自己,方才情急之下毒又中的深,可真难为绛雪还能撑到现在才倒下来了,“那两根两根被拔出来的毒,师弟你这般珍重收藏着,是打算做什么用”

    “这个嘛”

    赵平予嘴角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种神情可是绛仙绛雪两姐妹向来没有从他脸上看见过的,既带些顽皮更多些邪气,“绛仙师姐,关於师姑平予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成不成”

    这两个小妮子,怎么又跑不见了玉真子心中暗叹,也不知在派内转了多久才回到了房里,缓缓地坐回了椅上,才一坐下便觉一双腿都累的发软了,一坐倒下来便再不想再站起身子。

    也难怪她这么担心了,从几天前她们姐妹俩和赵平予出门游山,回来之后两女就是一幅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听赵平予的说法,是两女在途中给毒蛇咬了,指尖上头伤口殷然,幸好她们功力都不弱,加上赵平予的协助,虽没什么药物,还是靠内力硬把毒性逼了出来,不致伤身。

    只是这般硬干,导致两女的内力都损耗不少,虽说赵平予慷慨,让她俩服了粒“还玉丹”补了补耗损的内息,但那毒蛇看来毒性颇强,也怪不得两女走回来的脚步都是软软的,一回来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连一直为着徒弟杜平殷伤神的元真子都惊动了,这几天和赵平予两人,忙不迭地为她们看脉熬药。

    偏偏今天不只是绛雪,竟连绛仙也顽皮了起来,才在床上躺了几天,病都还没全好呢,就忍不住下床到处跑来跑去了,玉真子既担心又头痛,既想要把她们逮回床上去休息,又想要好好说这两个小姑娘一顿,偏偏这两个小妮子也不知道溜到了那儿去,根本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玉真子也不知在派里找了多少、绕了几圈,姐妹俩常躲藏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看不到两人的影儿。

    正休息间,玉真子突地听到,门上传来了几声轻敲的声响,这才发觉自己出了神,竟连来人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外都没有注意到,不过从门外人的呼吸声听来,来的人应该是赵平予没错。

    “是平予吗什么事”

    “是,师姑。”

    门外的赵平予声音轻轻柔柔的,好像是想安抚玉真子那不安的心似的,“平予送茶来了。”

    “先拿进来吧”

    看赵平予捧着还冒着烟的茶壶,慢慢地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为玉真子房内桌上的小壶沏上了新茶,茶香登时瀰漫了一屋子,玉真子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只觉胸中满是茶水温香,沁入心脾,舒畅至极,满身的疲累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平予,你在厨房里忙,有没有看到你师姐”

    “师姐没有啊”

    皱起了眉头,赵平予满脸狐疑之意,“师姐的病还没好,能下床吗”

    “当然不行,可她们还是溜下床来了,”

    气的差点想一拳搥在桌上,若不是为了要在师侄眼前保留长辈的风范,玉真子还真是想骂出口来,“实在是太皮了,玉真真该好好管教管教。”

    “这个”

    “好了,”

    轻轻地吸了口气,玉真子满足似地笑了笑,“没你的事,玉真只是一时找不到人,有点儿恼火而已。对了,那天没听你讲清楚,绛仙她们究竟是被什么蛇咬了以她们的武功,就算再不注意,看到一个给蛇伤了,另一个也该小心些,怎么会连着给一条蛇咬到呢”

    “启禀师姑,”

    赵平予微微一笑,好像当日的情况,当真是十分好笑一般,“那时绛雪师姐想採朵很漂亮的花儿,偏偏那花长在高处,绛雪师姐自己採不到,才央求绛仙师姐上去採花”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

    玉真子微微一笑,赵平予虽说的轻巧,但两女是她一手带大的,玉真子深悉两女性子,也猜得到当时绛雪是怎么挨在姐姐身上撒娇不依,直吵的绛仙烦到没法子,非得施展轻功,帮妹妹把花儿採下来才行,那种景象几乎可以说是历历在目。

    “没想到绛仙师姐一展轻功跃上去,那蛇却躲在花影里头,咬到了绛仙师姐手指”

    “这样啊”

    “结果绛仙师姐就连着蛇跌下来了”

    赵平予吞了口气,慢慢地说了下去,“绛雪师姐那时候急着想扶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咬到了。平予原先没有注意,看到时只见到师姐们跌在地上,幸好扶起师姐时没被咬到,那蛇大概在平予忙乱之中,溜进了草丛里去了,平予连蛇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更别说是寻求解毒之方。幸好两位师姐的功力够高,来得及把毒给逼出来,否则在山里给毒蛇咬了,身上又没带什么辟毒的药物,又找不到人相助,平予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原是从温泉回来的路上,赵平予和绛仙绛雪姐妹商量好的回话,绛仙老早知道,一回去自己和妹妹这般疲累委顿的样子,必是瞒不了师父,可又不敢说自己是中了奇花媚毒,这种事情要传了出去,消息到了二师兄耳里,自己、妹妹和赵平予三人,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赵平予够沉着,想出了这么一个回话,既把自己姐妹两中毒的事情交代了,又故意隐去了最重要的毒蛇种类,加上那媚毒乃是混合而生,又给赵平予的“拔毒取毒秘术”给拔掉了成,就算师父和师伯医药之学再博,光从两女的脉象上头,也不可能看得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原来如此,”

    心知那种状况之下,两女姐妹情深,也怪不得一时之间会有所疏漏,被蛇咬到实是非战之罪,不能怪她们不够注意,“平予你先回去吧去帮师兄好生熬药,如果如果看到了你师姐”

    “如果看到了师姐,平予自会劝她们回房休息的。”

    “倒也不用,你劝不成”

    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玉真子摇了摇头,“你师姐虽说辈分居长,年纪却比你还小些,顽皮处连玉真都拿她们没法,你更不行。若遇到了她们两个,你就先想办法通知玉真,让玉真去把她们逮回来,病都还没全好,终不能这样到处跑来跑去的啊”

    看赵平予彬彬有礼地辞了出去,玉真子嘴角的微笑一直未消,微瞇的眼儿望着空中,好像正盯着绛仙她们两一般,彷彿根本没见到赵平予出门似的,一心一意只放在绛仙和绛雪这对姐妹花身上。她舒舒服服地坐在椅上,纤手似是无意识地把玩着桌上的小茶杯,任得刚砌好的灼烫茶温热着杯子,一丝丝烟气不住从杯上飘出,茶香充满了房间之中,那股馨香着实沁人心脾。

    但赵平予的门才关上,玉真子的表情立刻变了,其快其烈,就好像是被人用长剑猛地削了下来似的,从那温柔慈善、又似长姊又似良师的柔和神情,一变而为冷静沉谨、戒备森严的武林侠女模样,配上那一身道服,更显得犹如山巅瑞雪般超尘脱俗,彷若可拒人於千里之外。玉真子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从表情上头甚至连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只在眼神中透出了一丝痛楚。

    说句实在话,也不由得现在的玉真子不得不为之痛心,她恨恨地看着手中的那杯茶,眼光厉的像是可以穿透茶汤、直迫杯底,现下的她可真恨不得一把把杯子摔到地上去。

    第一集第五章终谐鸳盟

    原先当杜平殷出事、元真子下山之时,玉真子一方面要为这生死不明的师侄担心,一方面又要为再入江湖的师兄忧心忡忡。玄元门虽然隔绝世外,向来不太关心武林局势,在武林中本没有什么恩怨情仇可言;但在杜平殷下山之后,他以武林正道新出的少侠身份,仗义救危、锄强扶弱的事情干的可多了,虽说在武林中快速地建立了名头,但一来多管武林事,便难免惹下仇家;二来杜平殷虽是成名颇快,又一向行侠仗义,但这般惹眼的作风,却当真引人侧目。

    再加上杜平殷连番奇遇,功力大进,手底下更连败不少江湖名家,称得上是威震武林,但他年轻气盛,又兼向来顺遂,没怎么经历逆境,成名太速之下,难免沾染了些江湖习气,显得有些心高气傲、恃艺凌人,对一些武功修为不如自己的武林前辈,偶尔会有些不太礼敬;而江湖上那些久执武林牛耳的名门正派高手,对这般快速成名的新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观感。

    原本这也该是由杜平殷自己处理的问题,但自从武夷山一战,杜平殷失踪之后,问题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更波及到了亲属师门身上去,元真子虽是行事低调,一向温文有礼,无论对谁都不欠缺礼数,但在徒弟的拖累之下,旁人的恶感和嫉妒之意,就难免要由他来承受了。

    更何况,其间事情之複杂,还不止於此,元真子这回下山,为了路上有个照应,也为了让弟子们熟悉江湖之事,特地带了郑平亚下山,玉真子虽不好出言阻止,心下可更是惴惴。这郑平亚颇有出身,与杜平殷和绛仙绛雪她们原为孤儿不同,原本乃是衡州湘园山庄郑家的子弟,湘园山庄郑家为少林一脉,威震湘江一带,和排帮共存共荣,湘水及长江一带的航运,都在其掌控当中,不论是财力或在江湖中的威名,和玄元门这久居山内的小门派相比,可都要大得太多了。

    只是十八年前,湘园山庄惹上了当时刚崛起於黑道的天门,竟至一夕被灭,连与其有亲属关系的几户人家,也是一个不留,除尚在襁褓的郑平亚一人,因庄内长辈的死战,加上老仆舍命救助,勉能留命逃出之外,赫赫有名的湘园山庄郑家,几可说是鸡犬不留,连个后裔也没有了。

    那时元真子还只是初出江湖,巧遇之下救了郑平亚一命,虽知这样做可能会惹上天门,日后麻烦不断,但元真子一本侠义为怀,仍是将郑平亚收为弟子,悉心教导,毫不留私;只是这郑平亚虽身在玄元门中,心底却一直都放在报家门之仇上头,加上上面又有个杜平殷压着,怎么也不可能继承师门,因此元真子也只是让他专修武功,一直没想让他继下杜平殷的位子。

    在十八年前的那一战之后,天门奠定了基础,如今威势更盛,几已将其余几个原本出名的黑道帮派都给压了下去,颇有黑道第一大派之势,隐有凌迫正道之威,武林正道之首的少林等几派虽颇想将其剷除,但因天门向来不怎么与正道结怨,除了湘园山庄一役用以立威,杀的可说是鸡犬不留外,其后行事颇有法度,不致太过,因此十多年来,双方仍是保持着互不相犯的局面。

    虽说天门不怎么主动生事,但终归是黑道门派,门人当中难免良寙不齐,其上虽打着不主动惹事的主意,但个别份子在外行为不检,恃强欺弱、意气嚣张,令人侧目之事,也是有的;何况郑平亚武功虽未大成,但对天门浓厚的报复之心,却只有随着年岁增长而加重,虽说有元真子时时注意照拂,压着郑平亚的火气,并尽量避免和天门中人相遇,但若当真遇上了,恐怕冲突难免,元真子武功虽说不弱,可天门当中高手如云,绝非泛泛,到时候遇上了可真是麻烦。

    不过,从元真子平安回山时,玉真子的心可就放下了大半。虽是旁系,也难免师徒连心,何况杜平殷武功高明,更是元真子悉心栽培的继承人,乃玄元门下代掌门的不二人选,其身份之特殊,和其余师弟妹大不相同。不过在玉真子的想法,她心中虽仍担心着杜平殷的安危,担心着下一代掌门传承之事该怎么办,但只要元真子安全无虞,玉真子的心中可就没有那么多担忧了。

    尤其元真子这回还带回来了一个徒弟,这赵平予人虽形相极丑,但行事作风却十分沉稳,颇得元真子之心,加上他性子平和,全没因自己貌丑而自艾自怜,对自己境遇有怀才不遇之叹、怨天尤人之恨,连和绛仙她们也相处的极好,完全不像她以往所见的形相“特出”的武林人物,不是恨天恨地,以为旁人都对不起他,敏感到有些自卑,甚至恃艺凌人,动不动就挑衅打 架;或者是成天自哀自怜,对旁人的关心全不答理,自暴自弃到让人心怀不耐,根本就懒得理他。

    完全没有那种心怀怨恨的心态,这赵平予反倒是极为上进,练武也极为用功,毫无一丝自艾自弃之意,加上在处事方面,也显出了与年龄绝不相当的老练稳妥,让玉真子极为放心,甚至认为就算杜平殷遭遇不幸,本门也算后继有人,只要善加引导,便不须担心下一代掌门之事了。

    没想到没想到赵平予入门才不过三个月不到,竟已露出了本性玉真子虽已久离江湖,却也不是天真无邪,毫无江湖经验的雏儿,对一些江湖上的鬼门道,她可是一清二楚。若不小心些,光是行走江湖的那几年,以玉真子这般美貌女子,已不知被那些黑道小贼给暗算了多少次。

    赵平予这回砌上的茶,虽是热烫一如以往,但光嗅着茶香,甚至连嚐都不必嚐,江湖经验丰富的玉真子已经感觉得出来,那茶中掺了些许药物,绝非只是纯粹的茶水。仔细一察,从茶中飘出来的香味看来,那茶中所掺的还不只是毒药而已,用量虽是不大,却是下五门滛贼所用,专门拿来对付女子的滛毒媚药,也不知这赵平予从那儿弄来的怪药,竟想拿来暗算她这师姑

    一边轻捏着茶杯,一边心中又痛又怒,恨的真想马上冲出去找赵平予算帐,但玉真子何等人物即便是心神愤激的此时此刻,也没疏忽了警备,她岂有不知,这赵平予表面上装作已经远走,实际上可正躲在门边,想必是准备等玉真子不察其j,饮下茶水,药力在体内生效之后,再进来对玉真子下手,那又带急促又带压抑的呼吸声,虽是赵平予极力压抑,却岂瞒得住玉真子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师兄被赵平予救过,又对赵平予的天资极具厚望,将赵平予视为杜平殷之后的掌门弟子人选,绛仙她们亦不察其j,此人的确不好对付,清理门户之举非得小心谨慎不可,绝不能生丝毫差错,若换了其他弟子,玉真子可真想一掌下去,隔墙先打的他内伤吐血,再追出去废了他武功,再把师兄和绛仙她们找齐过来,祭告师门祖先之后,再行清理门户。

    不过现在玉真子可非得忍着不可,虽说药茶已经在手,但若她此时便声张起来,天晓得这赵平予靠一张巧舌,会不会颠倒是非,把黑的也说成白的这人平素沉稳,到底留了多少后着,玉真子可当真无法预测。

    一想及此,玉真子不由心惊,她这才想到,几天前绛仙和绛雪身上所受的蛇咬,连个解毒之药也没有,硬是靠内力逼出毒素,才得保命安然回归,虽经本门“还玉丹”之助,再加上这几日休息,体内毒性虽已尽袪,不致伤身,但体内消耗至今未复,神气当中仍颇有委顿之意,莫非莫非连这种事,都是赵平予所搞出来的鬼否则两个武功较高的师姐都中了毒蛇剧毒,当机立断、大耗内力之下,才得袪毒保命,怎么反而是武功低微的他,身上却一点儿伤都没有

    这样的话,会不会连今天绛仙和绛雪之所以失踪,也是落入了赵平予的手中,是他所留下的后着一旦媚毒暗算玉真子不成,反被玉真子逮个正着,他就可以绛仙和绛雪两女性命,要胁玉真子不得声张,甚至甚至还可以逼玉真子就范,任他玩弄一想及此,玉真子心中更为恼恨,却也更为谨慎,这样下去可不行,若她没等到元真子出面,便率尔声张起来,天晓得绛仙和绛雪会不会受到伤害师徒连心,她可绝不能容许这花朵般的徒儿姐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呀

    咬了咬牙,玉真子装作已经中毒,手上无力,指尖一推一碰之下,茶杯滚倒在桌面上头,发出了“叮”

    的一声清脆声响,只见随着小杯在桌面上慢慢滚动,杯中茶水骨嘟骨嘟地流了出来,在桌上洒了一片,烟气四溢。看着那小杯滚着,心急之下的玉真子只觉时间愈过愈慢,那杯子也愈滚愈慢,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於滚到了桌沿,坠地“噹啷”一声,摔成了片片破片。

    “师姑,师姑,怎么了”

    果然就如玉真子事先设想一般,才听到玉真子房中杯子坠地的声音,赵平予立时便出了声,还站了起来,身影直透入了房中。

    “你你这是什么茶”

    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天知道玉真子多么想穿窗而出,制住赵平予,直斥其非。但天才晓得绛仙和绛雪,是不是已经落到了赵平予手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若她一时冲动,没能一下子制住赵平予,将他带去给元真子发落,好由江湖经验老到的元真子来应对这小j鬼,单枪匹马之下,玉真子可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这小子的满腹j谋

    “茶茶有什么不对吗”

    听到赵平予的声音,玉真子心中恨意更深,连眼中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显是从玉真子的声音之中,听出来她已经中了茶水之毒,赵平予的得意再也压制不住,光是从他应答的声音之中,都听得出来浮着一抹笑意,那得意忘形之色彷若可以眼见,就好像他的j谋已经达成了一般。

    “这茶里这茶里”

    既是作了戏,就要扮的像样一点,这样才能确保瞒过这满肚子坏水的小贼,玉真子虽气的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却还是不得不装出无法自制的甜腻语声,彷彿整个人已被媚毒烧到忘形之至,光听着自己都好像要吐出来一般,“好好热啊这这茶怎么搞的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茶一入口玉真就就全身发热好像好像有股火要要喷发出来一样整个人都热呼呼了平予唔你你说说这这究竟是是怎么回事”

    听到玉真子这般无法忍耐、娇甜软腻的声音,窗外的赵平予好像放松了一般,连映在窗上的影子,都像是松弛了少许,玉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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