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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易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春风海棠,美人依旧

正文 春风海棠,美人依旧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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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恨陶思哲的父亲,陶宇森,并不是陶思哲。我记得上官静和上官月的父亲的名字,王玥一次也没有提过,就连上官静也没有,只是我知道上官静和陶思哲的关系一向很好,还记得以前就是上官静和陶思哲一起来我的旧家,劝我回上官大宅。

    王玥以前是上海滩出名的舞女,这点我是知道的,陶宇森似乎就是她的情人,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有了结论,上官静只是一心想让我回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里面暗藏陷阱。而陶思哲为了接近我,所以才有了英雄救美那一出,他竟然可以找人羞辱我,真是什么事情都想的出来。王玥和陶思哲出于不一样的动机,他们的目的倒是奇迹般的一致,陶思哲有自信不受王玥控制,王玥为了让陶宇森后悔当初的负心,所以一个想娶我,一个想把我嫁出去,两人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现在很可笑的,居然合起来算计我,那我算什么一颗棋子,一个交换的物品,还是,什么也不是呢

    要是我真的作为这场交易的牺牲品,要是我真的向他们妥协,要是我真的一辈子甘愿做陶思哲的妻子,那么我上官婉儿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记忆被拉回到前一个月,本来打算去找陶思哲说清楚的我,站在陶思哲的办公室门口,亲耳听到了陶思哲的话。

    我被王玥的那句,“订婚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彻底激怒了,冲到了陶思哲办公室,我不信,不信陶思哲会这样不顾我的想法就与我订婚。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但是当我听到里面的人的对话的时候,我彻底的对他失望了。当你发现,你曾经相信的一切都是假象的时候,世界会崩溃,我的心渐渐的凉下去,里面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

    “陶科长,最近手头有些紧,陶科长可否支援一二啊”那个如我梦魇般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到我的这边。我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滛亵的表情和他在我身上游走的手,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扶在门把上的手定在了那儿,走廊里来来回回的都是人,每个人都用一种极其好奇的眼光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这个面白如死鬼的女人。

    当时的我可没时间顾全那些,面子什么的,能算什么呢可笑极了,我细细的听,怕听漏了任何的一个字,陶思哲能不能不要是你,如果是你,那我可能以后要在相信别人就难了,很难很难。不要告诉我,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见面都是假的,笑容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呢我把你当做朋友对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巩固你势力的工具吗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的推手吗

    “你来很多次了究竟要多少,嗯”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拳头握紧,“咯咯”作响,就盯着那扇门,不出声音。那个男人毫无礼貌的笑起来,“哈哈哈,陶处长,外界传闻,你就要抱得美人归了。那你还不得感谢我,要不是你,那冰山美人能对你百般信任吗”我的唇被咬的嫣红,克制住自己要冲进去对着陶思哲大骂的欲望,凝神细听,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算计了我多少。

    陶思哲沉默了一阵,“你到底要多少钱,拿了钱马上给我离开这儿。”那个男人却不接话茬儿,继续着自己的话题,“那个小美人身材还真不错,一看就知道是美人胚子,呵呵,陶科长您的眼光真好啊”我不自觉地用力,嘴里就多了一丝腥甜,是血的味道。陶思哲怒了,一把拍向桌子,“啪”的一声,“那是我的未婚妻,轮不到你评论。”

    我还没见过陶思哲这么生气的样子,却是在这该死的地方,还有这该死的对话,真好啊男人似乎不以为忤,“啧啧啧”,嘴里发出声音,“陶科长似乎忘了,那日的暗杀,我和兄弟们差点没命,你却不给我们任何回报。”我本无意再听,只是听到“暗杀”,这一敏感的词汇,神经马上就提了起来。

    他口中的暗杀,不知道会不会是,上次在江边,我差点成为枪下亡魂的那次暗杀,那根本就是偷袭,难道,就连那次,也和陶思哲扯得上关系吗“什么暗杀,我什么时候叫你暗杀别人了”陶思哲的声线变得紧绷,我知道,他开始紧张了。能不紧张吗那么正直的陶科长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情,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得紧张了。

    “陶科长,你还真会说笑,明明当时你的未婚妻就和凌潇在一起,然后,你吩咐说要干掉凌潇,我们照做了,没想到小美人反应那么快,居然还去为凌潇挡枪子儿,后面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可是我们被追杀,凌潇那人真他妈的狠,还有颜辰风,把我兄弟几个命都搭上了,你说,难道不要给钱吗,陶科长”痞子似的声音停止后,我的大脑便几乎处于真空状态,陶思哲居然买凶杀人,要杀的,还是凌潇,这真是超脱了我的预料范围。

    这么毒辣的想法,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他是怕我被凌潇抢走了吗以前的他,还真的算是,不显山不露水啊。陶思哲,若你真的做了这些事,那就真的是不可原谅,无法原谅了。“不过,陶科长,你是信不过我吗当时好像还有一队人马在执行暗杀,目标就是你的未婚妻,不对啊,你为什么要杀自己未婚妻呢”

    我的身体明显的晃了晃,怎么又多了一队人马,我当时身上中了两枪是没错,可是,怎么会呢居然当时江边伏击了两队人,他们藏的够隐蔽,就连凌潇的手下都没有发现,不过当时凌潇安排的人并不多,被暗杀也在情理之中了,可是为什么目标会是我呢我被杀了会有什么好处

    陶思哲是一个幕后推手,那另一个人是谁

    我的头疼欲裂,看到真相的那刻,我又退缩了,我害怕那答案太出乎我的意料,我会丧失相信人的本能。连本能都没有了,那我活着的意义就没有了,生命的存在,本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钱在那边,拿着这些钱,马上给我消失,不要再呆在上海了,否则,你知道的,那些钱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带着钱,马上给我滚。”陶思哲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好像是硬物撞击地板发出的声音。还有就是陶思哲“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我连生气的感觉都不曾有了,亦不对他抱任何期许了。

    然后,脚步声就响起了,我回神,赶快移动步子,连走带跑的想出了那栋楼,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该做些什么,谁都不能相信,能够相信的人,又不能帮到我,能帮到我的凌潇,颜辰风,我又不愿他们知道,至少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希望他们卷进这件事情来,一切因我而起,我当然要摆平,陶思哲,我亦要自己一个人处理,惩罚。

    我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哟,陶科长,那不是您未婚妻吗”我的心底一凉,乱的不能再乱的我,慌张的向前跑。陶思哲已经出来了,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飞快的转头看我,“婉儿,你等一下。”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我冷峻的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陶思哲,如果你不想让全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你就最好放手。”

    他被我瞪的手下一松,我乘机挣脱了他的控制开始没命的向外跑,他马上反应过来,“婉儿,你不能这样,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好不好”我跑到街上,心“扑扑”的跳着,我觉得它就像是一条毒蛇,什么时候就会反咬我一口。尽量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其实我并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跑,我觉得那张无形的网太大,以至于不论我跑到哪里,都是一个结果。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这样乱撞人呢”抱怨声不停的从身边穿过,我奋力用手推开身前阻挡我的人,我知道陶思哲一直在我身后,企图将我抓住,听他那鬼听了都不信的解释。我穿插在人群中,那里有缝隙就往哪钻,陶思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身后了,我心一横,咬牙冲到了一辆正在行驶的洋车前。

    “吱”,紧急刹车的声音引得在场的所有人侧目,尖叫,我被撞倒在车旁,慌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婉儿”,马路那头传来陶思哲的吼声。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黑影,一把抱住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很快的抱我进了车,车子很快的发动了,绝尘而去,留下陶思哲在原地,他的话和动作随着汽车的驶远,我也不知道了。

    我的眼皮变得沉重,很想看一看是谁把我这么温暖的抱在怀里,很想微笑的向他说声“谢谢。”只是,因为撞车带来的眩晕,让我再也无力支撑,两眼缓缓闭上,沉到了井底的睡梦中。

    人和人之间只差那么一点,你我之间也差那么一点,陶思哲和我将永远是陌路人,不会有交集,我不会屈服于他给的微笑和温暖,我对他的厌恶已经深深的埋入心底。串通王玥,买凶杀人,这两点的其中任意一点对我都是致命的打击,跌落谷底是什么感觉就是被信任的人背叛,而我的世界里,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什么理由可言。

    不屈服于背叛的我,现在却屈从于身旁的温暖,我在睡梦中下意识的环着他的腰,让身边的人的体温,温暖我逐渐冰凉的心。

    沉沦与放纵,只有在我的梦里才会出现。

    就算是这样,我也是甘愿的,这时候的我是自由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但我并不知道,有那么些人,在身边默默的守候着我,以不一样的方式,保护我。他们用不一样的方式给我爱,给我我需要的,而我总是到最后才明白,而那个时候,已经太迟,太迟。迟到,我无力再给他们我为数不多的爱,我终究是欠了他们一辈子,用来世吧,我许他们来生,来生,我或许可以像林黛玉那样,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而且,我无怨无悔,就让我自私一辈子,爱与被爱,我不知该怎么选择。总觉得她们应该是一起出现的词语,当你爱着别人时,说不定那个人也爱着你,又或许,还有其他人人在注视着你。

    “放心的睡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醒来。”有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像催眠一般的,我放松了自己。

    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然而,这句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残爱

    “叩叩叩”,敲门声让我将思绪收回,我定了定心神,抬手将发丝微拢,转过身来。“是谁”我一出声,自己先担心了一下,声音嘶哑的让我无法接受。

    “婉儿,是我,我来是向你道歉的,请你开门吧我就只要和你说一会儿就好,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哪怕是听我说完也好。”陶思哲在门外朗声说。我缓缓地闭上眼,皱紧眉头,然后睁开,嘴角划过冰冷的笑,“开门不是只要你开进来就好了吗我还有权利,选择开门,还是关门吗”

    陶思哲无视我的冷嘲热讽,“不可以,除非你请我进去,除非你能原谅我。”我眯了眯眼,快步走上前,“砰”的来开房门,“陶思哲,你想要说什么呢要我原谅你,休想,你反正都是要娶我的,我的原谅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恳求你的原谅,我那么做,是因为,我太爱你。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解气,那么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重新的认识我,凌潇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他放弃自己,放弃我对你的感情”我心底发出一声冷笑,什么叫自作多情,他凭什么同凌潇相比,他不配。

    “凌潇当然比你重要,要我爱你,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你的爱还是给别人好了。这么可怕的爱,我不要,何况这根本不是爱,这是占有欲在作祟,你爱的不是我,是是势力和无数的金钱。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我玩着手上的镯子,漫不经心的说。像是在惩罚他一般,我凌迟着他的感情,还有他双手奉上的心。

    血肉模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舍还是不舍了,有种报复的快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说他伤害我,我又如何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明知陶思哲爱我,我还是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出伤害他的话。伤害别人,总比伤害自己来的好得多。

    陶思哲的身体晃了一下,手扶着门框,“就这么恨我上官婉儿,你还是不要想着凌潇,因为,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凌潇应该不会喜欢,一只我穿过的破鞋,一株残花败柳吧”他被我伤的深了,就连说的话也变得恶俗,出生于书香门第,我很难想像他说脏话的样子,现在算是看到了。

    我微微一笑,“我已经没有打算和他在一起了,你不是要娶我为妻,我为什么还要想着别人呢我爱他,却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不爱你,却可以和你同床共枕,这些事情从古至今有多少,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但是有一点,你记住了,我永远不会爱你,永远不会。”冰冷的唇,说出绝情的话语,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感情这种东西更是说不准的,不爱就是不爱,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永远也不会爱你,永远也不会。

    这句话像咒语,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陶思哲的脸白了又白,最后竟然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只要我爱你就好,而凌潇,终究是差了我一截,他得不到你,也不会得到你。他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而我想要你,还有一切。上官婉儿,你会是我的妻子,你一定会是我的妻子。明日,全上海滩就会知道,上官三小姐与我成亲,凌潇,出局了。”他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僵硬,却仍然在微笑。

    “我没意见,随意吧,但是有一点,明天,你帮我把凌潇约出来,在维也纳好了,我要和他单独说一下,这个你不介意吧。”我潇洒的一耸肩,提出我唯一的要求。陶思哲不带温度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转过身,在离去的时候说:“可以,即使我介意,那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的,你不爱我,还是不爱我,你是一个梦。让我一直在梦里吧不要走出来,我还不想走出来。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你准备一下。我走了,再见。”

    我望着萧索的背影,长时间的无言,直到他消失了,我还是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那个方向,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他多一些吗伤口可以愈合,那么死亡呢死亡也可以恢复吗,我摇摇头,游戏已经开始了,我不能动摇,绝对不能。

    明天,凌潇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他微皱的眉头,温存的眼眸,我还能看得到吗明天过后,他还会向我微笑吗,还会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向我施以援手吗

    “上官小姐,大哥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等你。”第二次来到维也纳,我在门口看到了曜扬,微微点头,抬脚上了楼梯,“咚咚”的声音,在无人的维也纳餐厅回荡着,伴随着我的心跳声。紧咬着牙,控制自己,让自己不会颤抖,我终于体会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凌潇的房门紧闭,我站在门前,把手轻轻的搭在门把上,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手下一用力,门就开了。门缝里,我看到凌潇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雪茄,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冷清清的样子,让我看了心疼。推开门,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我来了。”我弱弱的出声。

    他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来了吗来了就好,就好。”我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相信他已经知道今天早上的新闻了。我将与陶思哲步入礼堂,结为夫妻,他肯定知道了。凌潇周身冰冷,我觉得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没有人陪伴,没有人了解。只有他一个人,我怎么舍得留他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弃,我爱他,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往后的日子,我会把他放在心里,变成别人不知道的回忆。

    习惯性的从身后抱住他,靠在他的背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很想你。”我喃喃的说。他挣开我的手,转过身,随手丢掉了手中的雪茄,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我呆望着自己空空的手,突兀的笑了。蓦地,蹲下去,抱着腿,呜呜的哭出声来,委屈无奈,全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不要我了,他恨我,凌潇恨我,我该怎么办。也对,他应该是恨我的,只有恨,才能忘记,只有这样,才能够忘记我。眼泪还是很不争气的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呜呜呜呜”我把自己抱得很紧,完全不顾形象,反正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没有什么情况会比这更糟。我只知道,刚才在门口我的淡定都是装的,我在凌潇面前,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对他的感情。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我成全了你,你却是这个样子”凌潇站在我面前清冷的说,他的声音控制的很好,但是尾音的颤抖,让我知道他并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毫无感情。我还是没命的哭着,口中叫着他的名字,“凌潇,凌潇,我好想你,不要这样我好想你”泪水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我感觉凌潇蹲了下来,用他的手臂环着我,“你是来与我道别的么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放手,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我瘫坐下来,抱着凌潇,“因为我舍不得,对不起,狠不下心来推开你,我很坏是吧你以后要离我远一点了,远一些。”凌潇把我抱在怀中,紧紧的锁着我,“我也想远一些,看不到你,就不会想你,不会把你放在心里,我也做不到。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呢,婉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旦走出了那扇门,我就要永远和你说再见,凌潇,你猜,我能做得到吗”我埋在他的胸前,开玩笑似的说。只是声音带着苦涩,连微笑都充盈着泪水。“可以吧。”凌潇歪着头,和我靠在一起,“只要我也放开了,你就可以走了,不用担心。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少了一个人存在,会失落,少了一个人的微笑,会难过,这样而已。”

    我感到脖子上一热,凌潇也坐下来了,靠在我的脖子上,我看到他微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伸手抚了抚他的刘海,“这样也可以吗我还以为,我做不到呢。原来你可以做到,那我也可以,我们一起加油吧直到有一天,在街上遇见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那就算是做到了。”

    凌潇微笑紧闭着双眼,“以为可以战胜一切,可是命运还是爱捉弄人,就连爱也不可以,我还是爱你,学会忘了你,要多长时间呢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把手停留在他的眼窝处,“不知道,我觉得想念太伤,忘却太难,你要忘了我,而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记住你。用往后的时间来回忆,活在记忆里,没什么不好,我们约定,你学会忘记,我要把你刻在心里,这样好不好”

    泪水顺着脸颊滑到了凌潇脸上,“嗯,听你的,你这么倔,不答应你怎么行呢”我笑了,“上次你的生辰,没去,抱歉,但我的生日礼物已经给过你了。”我岔开话题,想让我们两个都放过对方,放过自己。

    凌潇突然睁开眼睛,“礼物啊,我想起来了,我有件东西要给你。”他起身,伸手向我,我搭上去,借他的力起来。“什么礼物啊”我抿抿唇,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从桌上打开一个盒子。他修长的手上拿着一个发簪,是银质的发簪,很古朴的样式,准确的说就是一根银棍,长长的,“给我的”

    凌潇点点头,绕到我的背后,将我的头发盘起,“送给你的,答应我,以后,把它带在身边,让它替我陪着你。我多想陪着你,也许以后看不到你,但是我有怀表,你有发簪,这样也好。”我点点头,“我答应你。”

    答应你,不管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即便是上官婉儿已经死了,也不会忘了有那么一个人,深深的爱着我,绝对不会。发簪,是夫君替妻子挽起头发的东西,凌潇送给我,这其中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懂,只是他要的我现在给不起,恐怕以后也依旧给不起。

    “其实,凌潇,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十八岁生日,你的礼物送对时间了。”我摇着他的手臂,对他眨着眼,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我的笑容是透支的泪水,眼泪流干了,也就只剩下苦笑。离开凌潇后,我会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或许老天爷知道,只是他不告诉我。

    凌潇笑得很好看,露出他雪白的牙齿,“十八岁了,婉儿,你长大了,真的。或许,以后可以不受我的保护了。”我愣愣的看他,“凌潇,你以后要多笑,你笑的时候,我也会很高兴,会有心灵感应的。”我赖皮的笑。

    凌潇笑的更欢了,“我知道了,婉儿,祝贺你长大成丨人。还以为可以等到这一天,然后娶你,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我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很好。”我低垂着头,“嗯,过得很好,我会加倍努力,其实我还要一个东西。”

    凌潇挑眉,“什么东西”,我努努嘴,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吻上了他的薄唇,带着雪茄的香气,“我想要你。”我轻声在他的耳边说。凌潇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展颜一笑,“我想要你,好不好”

    他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脸颊绯红,心中已经百转千回,凌潇,既然什么都不能给你,那我就把自己给你,我是你的,谁都抢不走,谁也不能抢走。伸手脱掉自己的外套,扔在地上,然后开始解我自己的扣子。

    凌潇猛然抓住我的手,“你要干什么婉儿,你别这样。”我红了眼眶,只是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我想要你,凌潇,我想把自己给你,这也有错吗难道你要我把自己交给,陶思哲那种烂人”

    “不是,你不能这样,我你会后悔的。”他一时也说不清楚,撇过脸去,俊美的脸微微的泛红。我甩掉他的手,飞快的伸手拔下头上的银簪,抵在脖颈上,尖锐的一端马上就要划破皮肤。“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陶思哲,我想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你,这已经是最珍贵的了,你也不屑要吗”我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我想起陶思哲的话,“凌潇应该不会喜欢,一只我穿过的破鞋,一株残花败柳吧”

    凌潇吓了一跳,吼道:“上官婉儿,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是在勾引我吗”我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发簪的尾端已经插入皮肤,沁出血珠,“是又怎么样凌潇,我绝对不会让陶思哲得逞的,绝对不会。”我的话冰冷且坚决,凌潇一向淡定的脸上,也有了慌张,他大概是害怕我真的自杀吧。

    “我算是服了你了,把簪子放下来,快点。”凌潇无奈的皱着眉头,他应该在怀疑,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被小丫头摆了一道,这就是关心则乱。我缓缓地放下手,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走近,他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放大,再放大。

    “只有现在,我是自己的,所以我自己来支配。”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凌潇僵着身子,看着我靠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的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他的心思。我紧握着拳,站在这里说出那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不会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来这面对他,他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知道好了。

    我颤抖着的手指,泄露了我的紧张,我为他褪去外套,一颗一颗的解掉扣子,结实的胸膛随着扣子的解开,慢慢的露出来,他温热的手掌抓住我的手,温暖了我的心。“等一下,你真的不会后悔,我不觉得你这么做是理智的。”他的额角有一颗晶莹的汗珠滴落,我佩服凌潇,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能控制的这么好。

    我仿佛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理智,我不妨告诉你,凌潇,理智这个词,在遇见你的时候都是无用的,而且,你们听到的消息是假的,我和陶思哲的婚期提前了,就在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要嫁给他,我要理智何用为什么不要我呢是我不好吗还是,你原来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若是这样,那就算了,亏我还像个傻瓜一样,把自己当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低贱连草都不如”我收回手,心痛的不能呼吸,明天我就要和凌潇说再见了,否则,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凌潇的唇,附上了我的,他的唇变的火热,将我点燃,我看到他眯着眼,“是你逼我的,为什么要那样说呢你在我眼里,什么时候低贱过知道你这个样子,我会有多心疼吗”我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摇摇头,华丽的笑。

    他说的没错,我在勾引他,可事实上,我早就已经沦陷在他过往的温柔里。凌潇的吻落在我的脖颈,激得我浑身一颤,“婉儿,你好美,我害怕明天没有你,坚持不了。”他的叹息清晰的传到我的耳中,我呆呆的站着,“你是我的神明一样的存在,不会坚持不了,我相信你,凌。”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我的锁骨上,缠绵且温柔,突然,他抬起头,掰开我的下巴,暴虐的吻着我,倾城掠地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比我还不理智。也是,理智值多少钱呢那东西拿来有什么用,不过是骗骗无知的人罢了。

    他将我横抱起来,放到了离他不远的床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怕我磕着了。他将我压在身下,勉强支起手来,眼中的迷离让他真实了许多,“你真的要我不希望你过后后悔,想清楚了,再说。不是我不想要你,而是怕我这样做,会伤害你。我给你机会,从我身下离开,如果后悔了,现在就起来,快点。”他略带磁性的声音,让我很认真的观察他的脸,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人,他这么爱我。

    我的脸热得发烫,勾着他的脖子,眼中透着魅惑的目光,“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后悔,凌潇,我爱你。”他听到我的话后,目光一滞,随即又变得火热起来。他的大手揽住我不盈一握的腰,然后看见我笑了。

    屋外还是冬天,下着雪的冬天格外寒冷,而室内,春光无限,只是我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春天了。我已经可以看到,透支的幸福后面藏着什么,而我走过那寒冷的冬天,需要有多漫长的时间。

    极度的疲惫过后,我枕着凌潇的手臂睡着了,只是不久后,我就醒来,因为,关于明天我还有很多要准备。凌潇睡着了,他着上半身,将我护在怀里,脸上没有防备,像个孩子一样。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克制住自己想要发抖的欲望,把他抱的紧紧的,我凝望他的脸,闭上眼,也能很清晰的浮现。

    我不出声的笑了,抚过他的剑眉,舒展了眉头的他看起来很年轻,明明和辰风差不多的年纪,却要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冰冰冷冷的,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我慢慢的抽出身子,抓起床边的衣服以飞快的速度穿起来。转过身,凌潇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均匀的呼吸声让我听了莫名的安心。我轻移脚步,蹲下身去拾起簪子,随手一盘,绾了个清爽的发髻,走到凌潇的办公桌前坐下。

    随手抄了张纸,然后拿起凌潇签字常用的钢笔,写下了我想对他说的话:

    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不忘盟誓,来生再续。

    天若有情,愿君平安。

    徒留余音,终是想念。

    写完最后一个“念”字,我的眼泪就“啪”的一声,掉落在我的字上,将墨水晕开了。拭掉我脸上的泪,我在纸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婉儿”。

    把纸张放在凌潇床头,我替他掖好了被角,“凌潇,再见。”我在走出房门,靠在维也纳的墙壁上,顺着墙缓缓地坐了下去。后面的路,我该自己走了,擦肩而过的人,终究还是远去,掌中沙,成了时间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消逝,远去了。

    站起身,我裹紧了大衣,真冷,由内而外的寒冷,我好像回到了那没有遇见凌潇的日子。什么阳光,什么温暖,我根本不知道,现在,我又将再一次的失去他了,我推开了他,放弃了他。不管我有多不愿意,我还是这样做了,我太无私,无私到连自己也不放过。凌潇,下辈子,你还会来找我吗

    “婉儿,你怎么在这”颜辰风询问的语气,让我的心一跳。仰起头来看他,他似乎正准备往凌潇的房间走。我自嘲的一笑,“你别进去打扰凌潇,他在睡觉,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辰风,照顾好他,告诉他,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不明所以的颜辰风,站在门口。

    当我坐进陶思哲给我准备的车里面时,我才知道,恐怕,这一去,就再难回头了。车子离维也纳越来越远,我的心也离躯体越来越远,抽离了,就不痛了。

    但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凌潇方才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假寐让我毫无顾虑的离去。现在的他已经睁开眼睛,穿好了衣服。颜辰风将门开进去时,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凌潇却在看着手中的纸条,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他走了进来,“大哥,我刚才看到婉儿了。”他小声的说,现在的凌潇太正常,反而令他害怕,他了解,我对凌潇有多重要,因为他心中也住着一个女子,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女子。那是一生啊,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呢

    凌潇没有抬头,“嗯,她走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和悲,颜辰风环视了一整个屋子,“大哥,你和婉儿刚才是不是”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到凌潇脸上的表情想来自己猜的是真的,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浓烈到绝望,颜辰风也不理解了。

    “明天的婚礼,你替我去吧,辰风,你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笑着走进陶家的。尽管有些不可能,但是,我还是很希望她能幸福。陶思哲,对他应该会很好。”凌潇落寞的站起来,打开了身边的窗子,呼呼的风灌了进来,让他清醒了很多,明天,会有多难熬呢

    应该很难受吧,看着心爱的人嫁人,应该会很难受,很难受,就像当年在黄浦江边,那样空空的寂寞,生死边缘的那种绝望。他看着我边哭边写那些话,听着我和他轻声说再见,凌潇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心脏快要停止搏动的时候,还能装出很平稳的呼吸。

    如果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那么我会成全你的自由,让你往更好的地方飞去。

    颜辰风疑心是不是听错了,“你说明天她就要结婚了你就这样放她走,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为什么啊我一个人受的还不够吗你们为什么也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回的放手,将会是永远的失去她大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还有时间,你去把她追回来,婉儿,她,很爱你,刚才在门口还对我说,要照顾好你。”他几乎是用吼的,凌潇正对着他,扯动了嘴角,“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就算是我,也不能,我太了解她的倔强,一旦认定了,就会一直认定下去,没有可能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到了最后,就只剩一句无言的再见。想要说的千言万语,像是雪花,融化哽在心间,怎么说也说不出来。藤蔓一样的爱,迫使两人落得终身伤。

    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不忘盟誓,来生再续。

    天若有情,愿君平安。

    徒留余音,终是想念。

    我想你,你听得到吗

    啼笑姻缘

    一大早,我就被人从床上叫起,“小姐,您该起床啦。今个儿,是您的大喜日子,你可得早做准备啊。”我听到“大喜”,这个词的时候,心中打了个突,到底是谁的大喜,应该是王玥和陶思哲的,总之,肯定不是我的。尽管如此,我还是站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任她们在我的头上摆弄发饰。

    陶思哲家里开放,居然没有用古代的婚礼,而是用了西方的理法,自然,那些规矩,发型,首饰,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陶思哲,他们太小看我了,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他们大概是猜不透了。

    眼前再次浮现出凌潇的身影,他紧锁着眉头,迷离而深邃的目光,似乎在质问我的行径。凌潇,今天的你,应该不会来了吧。我手上摆弄着他昨日给我的发簪,他让我时刻戴在身上,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凌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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