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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易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梦回天阙

正文 梦回天阙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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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深哦美唔美死绛仙了哎你这么干干的绛仙真的真的快死掉了啦”

    “啊姐姐平予你们你们好过份边干的这么爽边这么逗绛雪啊讨厌坏蛋坏平予你哦你这姿势边弄姐姐边边把绛雪弄的好难受把绛雪磨成这样却却搞的绛雪上不上下不下的坏啊坏死了还还有唔姐姐你你好热热的绛雪快疯掉了哎你明知绛雪吃不消还和坏平予这样合弄合弄的绛雪熬的好惨啊好过份唔”

    “别别怪姐姐唔好绛雪姐姐也没办法平予这么强又这么猛把我们都弄瘫了还还这么勇绛仙根本就唔啊美死了绛仙根本没办法只有唔只有被他干的干的爽歪歪的份啊好平予好弟弟你插哦又插到那儿了啊别别弄那么深唔你再干再在那儿插上几下哦好美美死绛仙了师姐会死掉唔你太太猛了啦妹妹要要被你干坏了啊别放轻就这样狠干啊愈勇愈好嗯你你又要干的绛仙丢了啦”

    “啊讨厌平予你你怎么这么弄师姐的哦坏姐姐都要都要被你干到丢了还把绛雪这样吊胃口讨厌死了唔啊你的手哎别别那么用力会弄痛的唔好对就是这样哦好舒服你哎你先搞定姐姐再来弄绛雪唔绛雪会会等着的啊”

    虽看不到绛仙的神情,但光听她的莺声燕呢之柔软甜蜜,声音中还不时跳出几句将欲泄身的诱人浪语,绛雪也知姐姐已近高嘲,偏偏自己却只能旁听着绛仙被赵平予干的死去活来、乐不可支,虽说她光今晚已连受了两次阳精灌溉,腹中委实充实已极,被身下的绛仙回光返照地颠簸扭摇顶动之下,原本想将jg液彻底吸汲的幽谷,早被震的汁水外溢,股间早被那混浊的精水污了好大一块,但绛雪先前被赵平予弄出的高嘲犹未平复,现在姐姐和他又在自己身边弄出这么个诱人的活春宫来,还让她头一回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感觉那男女高嘲时的体热和震动,教她怎受得了

    幸好赵平予虽一边干着绛仙,感觉着她幽谷当中那绝妙的夹吸魅力,一边看着绛雪那既无力又渴想欢悦的媚态,耳中又听着绛仙和绛雪姐妹一个爽不可言,被干的神智朦胧,言语间叫出了无比滛情浪态,活色生香,另一个则是娇唤不止,不住地向他渴求,那娇躯更随着身下绛仙的鼓动,在他眼前扭摆着无比情欲的热力,那强烈的感官刺激,令赵平予着实舒爽受用,但他也没忘了绛雪,一双手微一前探,将绛雪那充满诱人风情的跃动双峰拿在手中,尽情地揉弄起来。虽说一开始因着太过於投入绛仙的热情,手劲未免太大力了点,但这般强力的揉弄,对正为欲焰所苦的绛雪而言,却是正合所需,只搓的她娇吟不休,扭动着连身下的绛仙都影响的更为放怀。

    本来当男女交合之际,觉得有人在旁窥看,那滋味虽是羞人,一般良家女子绝难承受,但一旦尝试过之后,那种羞人的刺激,却常令云雨中人为之乐不思蜀,绛仙虽已经过不少滛风浪雨的洗礼,多人群交绝非首次,但这样让自己的妹妹亲身去感受自己的欢乐,可也是头一遭;加上赵平予习过梅花三弄与“滛杀术”两大奇功,功力远胜当日温泉初交之时,绛仙今夜又先和风采旬玩过一次,此消彼长之下,自是更难撑持,原本在赵平予的挞伐之下,那高嘲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给耳边绛雪的浪语一激,股间登时浪花泉涌,口中更是失魂落魄地不住娇吟。

    虽已搞定了绛仙,但眼前的绛雪却似已被两人的浪态诱发了情欲,虽说是今夜第三回待男子交合,呓语浪态却是层出不穷,全无半分疲态。本来以赵平予的性子,现在该是转移阵地,将情浓欲炽的绛雪给大干特干,令她尽情沉沦欲海,被他征服的服服贴贴,但今晚他连战二女,先前又把绛仙的荫精吸了好大一块,若是一点精元都不给她,绛仙便是媚功深湛,今儿又正是她阴极阳生、调节体内气息的关头,这样下去也怕会有伤身之危,他可真想先在绛仙岤里射了再说。

    “好唔好平予弟弟”

    虽说高嘲之乐犹佔据周身,但绛仙与他正交接的紧密火热,又岂感觉不到赵平予的冲动她娇声轻吟,语声媚若游丝,“绛仙已已舒服的要死了再受不得你的爱宠你就唔别再弄绛仙了,先搞绛雪吧绛仙底子够厚今儿好生泄一次没关系的倒是倒是你若不把妹子再射一回,让绛仙看不到她那儿阳精乱淌的美态,绛仙可饶不过你哟”

    话声才刚落,绛仙陡地又叫了起来,她现在才知道,绛雪方才为何在她身上不安份地扭来摇去,口中滛语纷呈,让她纵看不到也猜得出绛雪的妖冶意态,原来以身为床,让别人在自己身上寻欢作乐,竟是这么个混杂到难以言语形容的滋味绛雪原本被赵平予的磨弄和绛仙的滛态弄的欲火焚身,又被赵平予灵巧的双手在酥胸上头尽情揉弄,玩的香汗如雨,难禁玩弄的她早不堪等待,赵平予才转移阵地,将那犹带着绛仙汁液的rou棒老实不客气地直闯绛雪幽谷中时,登时令绛雪娇躯颤抖,忍不住高声欢叫,藕臂更是不自禁地紧搂住他,活像是想融进他体内似的。

    见绛雪如此媚态,赵平予心知这小姑娘被他方才特意造作的搞法弄的太狠,欲火之旺前所未有,绝不期待巧緻的攻势,他虽知方才那样做法会让两女同受刺激,乃熬战数女时的秘技,却没想到绛雪连爽两回,还有如此热力,不禁心中一震,放弃了种种小手段,而是以rou棒尽情狂抽猛送,一边猛攻着她股间玉门关,一边双手抓住她那充满弹性的美丽双峰,将那亭亭玉立的红蕾收在指间,以最火辣的方法加以刺激,使受不住他玩弄的绛雪滛语尽出、浪态纷呈,再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撑到绛雪荫精尽泄,赵平予也射了出来,他虽是生力,在床笫方面又特能持久,但连玩二女的体力消耗,也让赵平予爽的浑身无力,jg液一射之后,他整个人都似要瘫了,幸好绛仙这张床还够大,三人同寝仍有足够空间,否则光这一倒,差点没将绛雪整个人都压倒在床上。

    也幸好没有被压着,否则怕绛雪真会受伤。她经验尚浅,今晚又连受三元,方才在绛仙身上亲身体会她与赵平予的驰骋时,股间已被滑出的jg液染的一片狼藉,如今又再受了一发,那炽热而丰足的精水,哪是她一个经验不足的少女所受得住的只见此刻的绛雪软瘫床上,泛着香汗的胸口不住起伏,其他部份却是一点动作都难,更别说是伸手拂拭那精水淋漓、着实精彩的股间,显然这般强烈的xg爱风雨吹打,已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虽说她媚功已不弱,又身具武功,体质柔韧,却也已支持不下,只知娇腻地轻哼着,别说肢体动作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喘了几口气,赵平予一伸手,将绛仙那窈窕的胴体抱了过来,一口便吻了上去。本来已在连番爱欲之中爽到浑身瘫软,绛仙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只能咿唔连声地推拒着赵平予的侵犯,那推拒是这么柔弱,赵平予根本没用上点力气,已将她的樱唇破了开来,舌头狂暴地攻了进去,在绛仙泛着芳香的檀口中尽情游走。原就受不住他的侵犯,绛仙虽已酥的连动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但在他口舌的激情搅动之下,小香舌竟也随之起舞,和他进侵的口舌尽情缠绵舞动。

    等到赵平予松开了她的樱桃小口,绛仙已偎进了他怀里,脸儿不禁又红了起来,媚目之中波光流盈,充满了云雨之后的诱人神态,在他胸前滑动的纤指却较方才有力气多了,“哎好平予你也也太好心了点这是修练媚功的过程,绛仙原就有所准备,绝对没关系的连着把绛仙和绛雪都弄的死去活来,你也该累了,又何必这样为绛仙度入真气就算你再厉害,人总不是铁打的,身子要自己小心,否则弄的太累了,你的洁芸小姐若来找我算帐,绛仙可吃不消呢”

    “师姐放心好了,”

    见绛仙媚目流转,全不像方才那样舒泄过度后无力的软弱姿态,知道是方才拥吻之间度过去的那口真气起了作用,赵平予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方才他将绛雪送上高嘲之后,整个人都瘫了下来,一转眼却见绛仙软倒一旁,眼帘紧闭,眉目之中有种虚弱的苍白,还以为她被自己玩的太过火,泄到脱阴了呢若非绛仙修练媚功,云雨之间虽能吸男子精气以为己用,但一旦舒泄时,那荫精一泄千里的耗损也较常女为多,搞的太过火时,情况可要比一般女子泄阴时还要危险哩“平予没事的倒是二师姐对此还不甚熟练,平予方才又弄的太过纵情,弄的她都睡昏了若再多搞怕有危险,先休息个几天,好生将精元收纳运化,或许会比较好吧”

    “这也是”

    看着被连番高嘲弄的晕晕乎乎,爽到元阴尽放,力竭到晕了过去的绛雪,绛仙不由一笑。www.83kxs.com她原先虽曾和赵平予有过云雨之欢,却不知这段日子以来,他竟进步了这么多,自己的媚功在他身上一点採阳的用处也没有,只能用来服侍的他更为欢快,也真不知他的洁芸小姐和项家姐妹,在夜里是怎么承受这师弟的“不只是绛雪,连我都快昏了哎,天山派遇上了这种事,莫非莫非你这回来寻柳掌门,是打算连她也收了听说她可是世所难见的绝色美人呢”

    “这这个”

    雪青仪等人也就算了,赵平予真没想到,竟连绛仙都敏锐到发觉他和柳凝霜之间的事幸好听她口气,还不知其究里,只以为赵平予床上太过强悍,才想再找美人儿发泄而已,“那那是前辈高人平予可可不敢造次何况光重兴天山派的事,就够伤脑筋了”

    “好啦好啦”

    听赵平予给自己几句话,就弄的手足无措,绛仙不由嘻嘻一笑,在他脸上吻了一口,这小师弟虽说在床上的功夫让女人爱的如珠如宝,实际上还是初见时那好玩的小师弟,“那图就在那边的柜里你是要自己去找,还是把绛仙抱过去亲手取出来哎好平予你若再这样抱着绛仙,绛仙真忍不住想再要你一次怎么连泄了两回,你还像还像还可以似的”

    “这这嘛”

    听绛仙这么一说,赵平予差点想把绛仙放开,这师姐虽比绛雪成熟,心性却也顽皮得紧,教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总不好爽了之后,就把她扔在一边吧这可是云雨事的最大败笔呢女孩子是绝对要好生爱哄怜惜的,不论爽过了没有都一样,“平予自己去取就好了师姐你可要小心,平予虽说能勉力再来一回,还不用担心撑持不住,可你的身子却吃不消了师姐你可要小心一点,别明儿个给人发现了异样,平予还见不得光,可没办法帮你这一把”

    “哎绛仙知道了对了,你拿那幅图时,别忘了把图后那串钥匙也拿了去绛仙记得那幅形势图下,有另一幅地图,你顺道也拿了,对你们多半还有点用处就算是贺你成家之礼吧”

    “不这”

    见赵平予还要推搪,绛仙娇媚一笑,纤指在他嘴上一按,“那是前任帮主在外头的小庄园之一,形势绝对秘密,是绛仙清理他房间时清出来的帮务颇为繁重,绛仙虽然爱玩,却也没什么时间去住那儿休闲,倒正好供你用偷入湘园山庄查询线索可非一日之易,平予你自己可以餐风宿露,你的洁芸小姐和项家姐妹们可不好这样吃苦,是不是平予你放心,这几处地方连本帮中人都不甚了了,更别说是二师兄了,你们在那儿暂时居留,一时间绝不会有泄露形迹之忧”

    “那那平予就多谢了”

    虽知绛仙这举动并非没有目的,她真正是想把自己暂时稳在那儿,好能抽出时间来寻自己钻研功夫,换句话说就是食髓知味,想把自己系在裙角,找机会再尝自己那令四大长老拍马难追的床上功夫,但这一下却命中了赵平予的死角,一来有个居留之所不错,二来这附近全是湘园山庄与排帮的地盘,自己这批外来人要避开郑平亚的眼线却也不易,绛仙既为自己安排了居处,便是暗示要掩护自己这批人,赵平予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她说的也不错,赵平予自己可以随处睡卧,蓝洁芸和项家姐妹等却是姑娘家,娇滴滴滑嫩嫩的,虽不能说安排雕樑画栋、富丽堂皇的居处,但一个可以放松、可以梳妆的居室,却也是极为必要的。

    傍晚的霞光还在天际展现着火红的魅力,在半暗半明的天空中绽开一大朵红花,那景色美的令人忍不住抬头称赏,更没多少注意力放在地下,这边厢赵平予总算趁着湘园山庄前卫哨换防的空档,找到机会溜进了山庄,避开了巡逻庄丁的耳目,小心翼翼地向郑平亚的起居处潜去。

    本来这暗来暗去的勾当,最应在夜阑人静时行动,赵平予一千一百个不想引发别人的注意,若依他的想法,绝不愿在黄昏便有所行动。但他却不能不承认,雪青仪的说法确实有其道理,这段日子以来湘园山庄既拚命地招兵买马,准备再攻天门,庄中人手必是枕戈待旦,小心预防着天门大军、神出鬼没的阴京常、甚或赵平予等天山派余孽可能的攻势,对山庄的防禦必是小心到极点,夜间表面上看来适合夜行人偷入偷出的勾当,实则时候愈晚,湘园山庄中人的警觉愈高,反而更不适合赵平予潜入探查,还不如趁着日夜交替时寻机潜入,说不定还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原先虽不把雪青仪的话当耳边风,但赵平予也并不想懔遵不移,反正去的只有他一人,就算有什么状况,到时候再改变原订计画就好了。但在湘园山庄外头观察了几天之后,赵平予不得不认为,雪青仪的江湖经验确实远胜自己,湘园山庄的防卫确实大有加强,尤其到了夜间更是外弛内张,表面上虽没怎么加强,但赵平予却看得出来,一到夜间每个巡逻的庄丁连表情都变了,巡行时更是小心翼翼,绝不予敌任何可趁之机,雪青仪所言确实不错,夜间确非好的潜入之机。

    幸好外头的巡视愈是森严,过了那条防线后,内里的人愈是放心,大部份的巡逻都变成了虚应故事,只要没在最外头那条线露出马脚,一进庄内就轻松多了,赵平予一边按图索骥,避过了几起路过的庄丁或侍女,向庄后郑平亚的起居处潜去,一边偷听着庄中人的交谈,纵然是再小的话题都不放过,或许柳凝霜失踪一案的线索,不在郑平亚的口中,而是在他们的口语谈笑之间,若自己一不小心疏漏了什么痕迹,想要老天开眼再给自己寻找她的线索,恐怕是难上加难。

    只是一路听来,却是没听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赵平予只听说柳凝霜失踪一事确非湘园山庄庄中之人所为,连尚光弘也因此大为震怒,只是他虽亲自去寻找柳凝霜的踪迹,却也是无功而返,弄得接下来好长一段日子庄中气氛诡异,连身为庄主的郑平亚都一改平时的脾气,做事小心谨慎,行动绝不大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捅了马蜂窝,惹发了尚光弘的火气,那可就惨了。他甚至连妻妾的房间都不怎么回,老是挨在书房里头,研究对天门战守之事,弄的蓝家姐妹嗔语不休,偏又知连黄彩兰和范婉香都给他冷落了,他做的既是正事,两女也没有什么好发怒的理由。

    听到几个侍女彼此传言,今晚郑平亚似又不想回房休息,而是要在书房中熬上一夜,原本想趁此良机往柳凝霜寝处去搜寻线索的赵平予心下一动,竟改了方向寻往郑平亚的书房,他倒不是认为郑平亚的书房内会有什么线索,而是前次天山的事,老在他心头横亘着一根刺,他原先虽只想找到柳凝霜的蛛丝马迹,就离这儿远远的,再不想和郑平亚有任何瓜葛,但人一到了此处,心中那混杂难明的情绪,竟逼的赵平予迳自转向,无论如何也得先把他们两人的事解决了再说。

    赵平予虽不认为,自己和郑平亚的事可以一言而决,甚至不认为光只靠口头沟通,就可以减少郑平亚对自己的敌意,但无论如何,两人至少曾同拜一师,纵使现在各行陌路,但若真要翻脸,郑平亚可以随便胡搞,自己至少要尽一点口头上解释之责,这不是为了郑平亚,而是为了向元真子交代,至少不要让师父除了玄元门的传承问题外,还得分心去烦恼自己和郑平亚之间的事。

    伏在郑平亚书房上头的横樑上,赵平予小心翼翼地探头下望,幸好现在正是湘园山庄中用膳的时候,没有人在这飢肠辘辘,正要准备用饭的当口,还能精神集中的,加上外头的景緻大动人心,否则以湘园山庄外头一线守卫之严密,别说是赵平予了,恐怕连阴京常那神出鬼没的幻影身法,都未必能毫不露形迹地潜进来哩郑平亚还在用饭,这书房除了几次有侍女进来整理以外,根本连耗子都没有一个,更没人会小心到向上看,赵平予躲到了此处,真可以说是无惊无险。

    探头向下望去,只见这书房的摆设甚为简单,除了一个对窗的桌子,上头书籍散乱,房间中央另一张看来是用宵夜的小桌,以及靠壁的大书柜,还有置在四周的几个花瓶古玩以外,再无其他东西了,虽说採光明亮,但书房内的空间看来并不宽敞,不像从外面看起来那么的阔大。

    还没躲得多久,赵平予已听得外头脚步声动,向庄主请安的声音四起,显然是郑平亚正走回此处,他忙不迭地缩回了樑上去,小心谨慎地不露任何形迹。湘园山庄今非昔比,庄中着实招徕了不少高手人物,加上为了对抗天门的杨乾,郑平亚自己朝夕苦练,又有尚光弘这等明师倾囊相授,武功进境极快,赵平予虽说给阴京常点出了武功中问题所在,一路苦思苦练下,对於将雪梅剑法与自身内力相互融合这方面已有小成,但就算他要寻郑平亚晦气,也得避开这随时可能有人打扰干涉的情形,否则若弄的人尽皆知,到时候自己别说是解释误会了,想全身而退都难哩

    房门开处,郑平亚挥退了身后的侍女们,和元松走了进来,元松手上还拿着个食篮,篮中食物的香气扶摇直上,转眼间便充满了房内,赵平予虽不觉肚饿,却也不由奇怪,照说郑平亚身为庄主,饮食间必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绝不可能饿着,才刚刚用完晚膳,干嘛要这么快就准备夜点难不成郑平亚的肚子异於常人,光在膳时吃饱了不算,还得拚命地加点心,才能受得住

    “灵武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才刚在靠窗桌前坐下,郑平亚望着手提食篮,恭勤谨慎地立在书柜前头的元松,也不着他坐下,劈头就问,““静流”唐铎还执迷不悟,不肯弃暗投明吗”

    “是,庄主。”

    低下了头,元松小心翼翼地应着,连樑上的赵平予也知他为何如此小心谨慎,照说唐铎与阴京常有这么大的樑子,要说服他背弃天门,转向湘园山庄这边该是小事一椿,郑平亚和元松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唐铎也不知是对天门当真如此心服,还是别有隐情,听郑平亚和元松的对话,湘园山庄的说客竟是游说了他好几次都没成功,也怪不得元松如此小心了,眼见该可以水到渠成的事,竟一直都无法达成,郑平亚向来行事顺遂,这样状况要他不火都难。

    “怎么会这样”

    皱起了眉头,郑平亚置在桌上的拳头握了起来,显然心中怒火不小,“流木帮和天门大小数十战,双方损伤都不小,那阴京常还曾被唐铎亲手击落山崖过,照说唐铎虽迫於时势投入天门,彼此间的樑子也不可能消的这么快呀对於此事,沈世珍那边怎么说”

    “沈世珍说这事他也不清楚,他虽为阴京常的副手,但阴京常旧部的四个分堂,连系管道都可越过他直抵阴京常手上,唐铎等分堂主回总堂述职之时,也是直接向阴京常彙报,这些人向来由阴京常护着,连杨巨初都难以插手。现在阴京常虽不在,但接手的季韶身为杨乾首徒,在天门当中威重一方,比阴京常还要德高望重,说不定是为了季韶的缘故,才让他们执迷不悟”

    “算了。剑阁那边呢”

    听郑平亚和元松谈论不休,樑上的赵平予不由觉得奇怪,郑平亚也就罢了,元松身为湘园山庄总管,怎么连坐都不坐一下甚至连食篮都拿在手上,放都不放到夜点专用的小桌上头,小心的像是篮子里装着什么宝贝一般。更奇怪的是两人嘴上说的正经,彼此交换的眼神却带些邪气的笑意,郑平亚和元松还不时眼睛左顾右盼,耳朵都竖了起来,活像是在注意外头的人声动静一般,这书房原本僻静,又是一庄之主的所在,根本就没什么人敢来打扰,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也不知这样讨论了多久,话题逐渐从对付天门的正事变到了天马行空,让樑上的赵平予也听了出来,他们之所以讨论这些事,不是为了有什么重点,而是为了掩人耳目。好不容易等到窗外再无人声,连最后一点点人影都走到了远处,郑平亚才似松了口气,轻推了元松一把,“都没人了,可以了,先下去吧记得从另外一边出去,千万小心别漏了形迹。前些天师父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最近老在注意我,告诉她今儿个我可能得晚点儿才能下去,叫她们先洗乾净了等我。”

    “是”

    嘴上浮起了一丝笑意,元松对着郑平亚微一垂首,语气中却带着些调侃之意,全不像总管对着庄主,反倒像是狐群狗党间的热络。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儿,交给了郑平亚,那瓶子形状很奇怪,光看就像是从外域来的东西,“这是元松从外头找到的东西,据说可助床笫之威,用的好时再不心甘情愿的女人也要为之沉迷。庄主天纵奇才,床上功夫令夫人们为之神魂颠倒,又爱又怕,自是用不上这东西,但偶尔使上个一点半点,也有拾遗补阙之效”

    “亏你孝心,”

    郑平亚笑吟吟地将瓶子收下,推了元松一把,“下去吧别把人饿着了。”

    听两人的对话愈来愈奇怪,樑上的赵平予忍不住又将头探了出来,却见元松伸手在那大书柜上某个不起眼处扭了几下,只见那书柜一点声息都不发地向旁滑了过去,露出了一个足可通人的大洞,从赵平予这边虽是看不清楚,却可见一条向下的阶梯不住蜿蜒;只见元松走了进去,伸手在壁上某处动了几下,那大书柜便滑了回去,将洞内元松的身影整个掩住,转眼间书房中已回复了原样,若非赵平予探头来看,光靠听觉根本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机关还真是巧妙。

    眼见书柜回到了原样,郑平亚这才坐回了椅上,装做在检视桌上的文件资料,眼睛却不住地向外飘。此处本就是极少人至的清静之所,郑平亚和元松又似特意要瞒着什么人般,多半在外头便暗地里嘱咐,要山庄中人尽量别靠近这儿,因此外头人声极少,别说元松等庄中的护驾高手了,竟是郑平亚身为山庄庄主之尊,连个仆从也没有随在身旁,只单独一个在这书房之中。

    一来郑平亚是天门大敌,天门虽说守约数年不出江湖,但尚光弘等人总要小心些,二来他身为湘园山庄庄主,又是少年心性,最好面子,无论身在何处,向来都是前呼后拥,要他落单直是难上加难,如今他单独一个留在这书房里头,连元松都不知躲到那儿去了,本来这该是赵平予最好的机会,若他真想直斥其非,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郑平亚和元松也不知在这机关中搞着什么鬼,左瞒右瞒的多半非尚光弘能知之事,若赵平予此时出手,做贼心虚的郑平亚也不知敢不敢叫人来此,光一个对一个,现在的赵平予信心尽复,就算不胜,至少也有平分秋色的把握。

    但不知怎么着,赵平予的心中总有个声音在阻住他的脚步,喝斥郑平亚的声音也是到了喉头便硬被压了下来,他默不吱声地留在樑上,狠狠地瞪着郑平亚的后脑勺,从初见开始就不对盘,再加上天山派那一仗,弄的赵平予这段日子以来流离失所,连柳凝霜都生死不知,见到他只觉恼恨难掩,但他心中虽是千思万想,想要一招就把郑平亚的头打出个洞来,却迟迟不肯动手,心思直往那书柜方向飘,彷彿那机关里头有着什么东西,正声声念念在勾着赵平予的心神一般。

    突地,郑平亚的人整个飘了起来,却不像是起身,若非他一转头时那笑意已满溢出来,忙躲回樑上将身影掩住的赵平予,还真以为他是被什么东西给一下子钩起来的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般兴奋,犹如脱了索子的猴儿一般,轻飘飘地似没了骨头,彷彿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

    眼见郑平亚手舞足蹈地溜向那书柜,赵平予猛地一省,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虽说书柜里头的机关中必有古怪,想必其中藏了什么让郑平亚兴奋莫名,却又不能让尚光弘等人知道的东西,赵平予心中也难免好奇,颇想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躲在郑平亚身后穿入机关之中,好看看是什么好宝贝让郑平亚珍爱若此;但良机一失不可再,郑平亚分明是认定了绝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这才想打开机关下去,若自己此时不动手,一旦等他和元松会合,要向他讨这个公道可就难了。

    樑上的赵平予活像只看准了猎物的鹰隼,又狠又准地看清了郑平亚的背后,打算数招之间就收拾掉这个老找自己麻烦的傢伙,别说让他逃生,就连呼叫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一点,偏偏就在他准备好出手的时候,远处突然像是半空中炸开了雷一般喧闹起来,只听得劈哩啪啦的脚步声猛响,有个人已快步冲向了这儿,脚步声中全没一点收敛,来人虽没说话,但光听他的脚步声,不只是郑平亚,连赵平予都听得出来,这人正当怒气填膺,完完全全是打算来找郑平亚生气的。

    光只是听到了那脚步声,转回头来的郑平亚已是一脸失望的神色,表情之中却没有多少惊异,显然这事已发生了不只一回,他的兴头被打断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见郑平亚意兴索然地吐了口气坐回了位上,伸手大力地将桌上的资料翻弄着,力道大的活像是想把这些书册全给拆了似的,脸上却是一点一点地收敛着自己,到了最后那脸上连一点儿生气的表情也没有,有的只是漠然。

    门启处,一身绛红装扮的蓝洁茵撞了进来,脸儿早气的红了,和身上的衣衫相较之下直是不遑多让。不过那模样却令樑上的赵平予顿觉有些奇怪,照说蓝洁茵正当青春年少之际,又与郑平亚新婚情浓,便是有黄彩兰与范婉香姐妹争宠,湘园山庄之中侍女又多美色,但看着尚光弘与梁虹琦、骆飞鹰结拜多年的面子上,总也不好太冷落了蓝家姐妹,怎地蓝洁茵的模样乍看之下,却较蓝洁芸还要憔悴得多活像是许久没受到男人的滋润了,总不可能郑平亚力有不逮吧

    “又怎么了”

    见蓝洁茵撞进房来,郑平亚眉头微皱,声音虽仍平和,却有种被打断的怒火隐含其中,便不看他的脸面,光听声音都有种让人心下发冷的感觉,“平亚今儿个恐怕得熬上一晚,为的都是对付天门杨乾那班人,这是本庄的头等大事,你怎么还来打扰好夫人,平亚这可不是在捻花惹草,干的全是正经事,连师父和师叔都讚誉有加,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了行不行”

    “什么什么正经事谁晓得你又在干什么了”

    虽是美目含煞,却不减其美,蓝洁茵虽不似乃姐,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了,只是她现在眼中泪光盈然,又气的脸红耳赤,连声音都颤着,令人不由得退避三舍,“老是跟元松窝起来,两个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别以为洁茵不知道,那个老元松表面上乖乖的,实际上老带着你向歪路上钻,刚成婚就弄了两个妾不算,还搞得满山庄都是美貌侍女,你以为我不知你安的是什么心连个天门都还没破,你就想当起武林皇帝来了是不是先搞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夜夜当新婚是吧你愈来愈和那个杨逖一个货色了”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心中知道蓝洁茵所言未必非实,其实郑平亚自己一开始也不喜欢元松,总觉得这个人有点谄媚,老爱抓别人的心思,投其所好,武功虽是不弱,心性却和一般直来直往的武林人大异其趣,一开始总觉得不大投合,但这人总是当日湘园山庄仅存下来的硕果,是郑平亚记忆中的老家人,比师父尚光弘还要亲近,是以人前人后郑平亚总是尽量维护着他。

    不过好好相处下来,郑平亚也不由觉得,这元松也有好的地方,和他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很放松、很舒服,感觉全不像随侍在师父身边时那样拘束,他的作风自己一开始时虽不喜欢,但习惯之后,却也觉得其中自有妙趣,他虽拉了一大票美女进湘园山庄,弄的郑平亚在妻子面前颇有些难做人,但元松说的好,自己身为庄主,总能够自制着不胡搞乱搅,师父和蓝洁茵等人都是多虑了,何况每日的公事下来,也没什么多的消遣,光坐在庄里头给美女服侍,那感觉也不坏呀

    何况真正让蓝洁茵呕气的,可不是这一票俯拾皆是的女侍,而是他新纳的黄彩兰与范婉香两个小妾,这可关不到元松的事,听蓝洁茵硬是将元松给搞进来,也不由郑平亚心中有气。照说这两女因他而受难,甚至失身於杨逖那滛贼,郑平亚将两女收入私房,好生照顾,也是人之常情,这点连身为蓝家姐妹师父的梁虹琦和骆飞鹰都无法过问;何况当日之所以让自己负起照顾鄱阳三凤的重任,全是因为赵平予那小子搞的鬼,还把个身分可疑的白欣玉也带了进来,现在白欣玉已经走了,赵平予也是他手底游魂,小心一点就能逮到,蓝洁茵干嘛还一天到晚提这件事情

    “好啦一开始因着赵平予那小贼的关系,我确实有些儿失态了,”

    虽说心中有火,但蓝洁茵总归是自己娇妻,她师父又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万万得罪不得,何况现在的她气的眼角含泪,虽是怒火冲天,也别有一番美态,郑平亚语气之中,不由有些软了下来,“嘴上说要我照顾她们,实则是希望我沉醉声色当中,一厥不振。不过她们两人也可怜,总不能怪我多照拂她们一点,何况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是都没到她们房里去了吗你总要知道现在山庄大敌当前,当年杨乾的武功你也看过了,那是可以轻敌的角色为了约期到日一举歼灭天门,我和元松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血汗,你总要随着我些嘛万事总也得等先将天门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是不是”

    “哼算你嘴巴厉害洁茵老说不过你”

    本来蓝洁茵心中最火的,倒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那个带坏郑平亚的元松,今儿一听到郑平亚又打算在书房熬夜,还有元松陪在一旁,心中那火一旺起来,再也忍耐不住,身边的人根本没法挡住冲来找晦气的庄主夫人,只是一进到此处,见元松根本不在这儿,蓝洁茵心中的气火登时小了些,加上郑平亚这段日子以来不近声色,虽说很少进自己房里,床上的表现也弱了不少,但这终是为了本庄的大业,蓝洁茵倒还忍得住,反正受冷落的还有黄彩兰和范婉香,想到这两个小浪蹄子也独守空闺,她心中也不知怎样开心哩

    见蓝洁茵平静下来,郑平亚的心也稳了,忙扶着蓝洁茵向外走,反正兴头已给她搅了,不如今儿自己就别熬夜,先好生安抚她才是。蓝玉萍向来温和还好说话,一直火爆脾气的蓝洁茵今儿这么好说话,想必是师父和梁虹琦梁师叔为自己说的好话,他正好打蛇随棍上,好好安抚她的情绪,否则一个弄不好,把蓝洁茵的火气再撩起来,便是师父想救恐怕也救不了了。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今晚自己就把这兴头好好地发泄在蓝洁茵身上,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扰自己的兴

    听郑平亚和蓝洁茵去得远了,樑上的赵平予忙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摸向那书柜去。一来蓝洁茵已经伴在郑平亚身边,良机已逝,便自己现在再赶上去,要和郑平亚单打独斗的机会也是小之又小,二来这柜中的机关颇启人疑窦,令赵平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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