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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易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灰姑娘的罂粟情人

正文 灰姑娘的罂粟情人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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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她的面容苍白不堪,蔷薇色的嘴唇凉薄冰冷。

    “问题是,他们还不起钱吧,”一个老街坊老人提醒道,“听说,羽月为了救父母的命,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恐怕已经还不起钱了”。

    “他们不是还有房子吗”

    “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最近她们家的房子由于开发商要开发绿地,已经 被征收了,不允许卖了”

    脑袋轰然炸开。

    穷途末路还遭遇这种悲哀

    羽月惶然抓住了周围的人群中的一人,急切地叫道,“真的吗,真的吗”

    瓷白色的脸上,表情单纯充满悲伤绝望。

    如果是真的,那逼死人的高利贷,无论如何她是还不起了,人群呼啦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客”在生活中普遍存在,往往通过别人的伤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是人的劣根性。

    看到她这样,围观的人们充满可怜地唏嘘着,有的人满足地叹了口气,渐渐地散去。

    她再度看到白玉兰盛开的花瓣,花与叶死生不复相见,是一种花期的孤独。

    回到了家里,远远地看到门口围观了很多的人,原以为是无聊的凑热闹的人群,不曾想,因自己的归来,一切悄寂无声。

    看到她回来,人们如海水一般“哗”然分开,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行八人,个个表情冷酷,眼眸深处是无尽的寒意,他们均身着暗色的西装,皮鞋干净铮亮,紧系领带,西装细微处平整自然,站立的步履半步开,双手交叉背在后面站立,面无表情。

    他们身上的气息告诉她,这绝不是什么善茬,或许,她面临着危险。

    两面各站立四 人。

    正中的椅上坐着一人,与站立人的衣着不同,腹部肥肉层叠堆积,红灰相间的格子衬衣撑得扣子结合处缝隙微张,双手放在椅子的手柄处,左手的不自觉地敲击着椅子,显示来人的傲慢,整个人肥头大耳,面露凶光,脸部肥油渗出,油光满面,脖子也是因为肥胖显得格外的短,脸部的一个疤痕狰狞呈现。

    这个男人,黑田,一个流氓,专门放高利贷,逼迫他人家破人亡,进而自己获得丰厚的金钱利益,他短粗的脖颈上带着的粗重黄金项链,明晃晃地透露出恶俗和矫饰的贵气。

    看到羽月淡然走到他的面前,从喉咙里挤出笑声,干巴巴的,像干燥的北方冬天刮过的风。

    “来的正好”,他眼皮略抬了抬,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而她,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一月的期限已经到了”,他阴阴地笑,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一只可怜的小鸡仔儿。

    “在此种情况下我原本不该来的,兄弟们要吃饭是不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要节哀啊”,他提高声音说。

    人群默不着声,等待着这个好看的剧情如何发展。

    在羽月心里刮过一阵冷风,看到他,心里忽悠一下子找不到心脏的位置。

    该面对的已经如潮水一般逼迫而来。

    冷空如刀,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掌心的肌肉中,用疼痛保持着自己的冷凝和淡然。

    此刻,黑田正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这个面色苍白镇定疏离的女孩子,灼热的眸光闪现着财狼般的精明,时刻等待着伺机而出捕获猎物。

    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这是债神对她的昭告,如今房子没办法出售,开发商已经圈限,等待补偿款需要一段时间,怎么办,她心里没有底,心一横,只能用缓兵之计,毕竟父亲尸骨未寒。www.83kxs.com

    “等我把房子卖掉就把钱换给你”,她平静地说,苍白的脸色令蔷薇色的唇瓣冷艳欲滴。

    无数次,寒冷如蛇一般凉凉地爬过肌肤。

    她淡然的表情纹丝不动。

    “哈哈,笑话”,黑田用肥胖的手扭动着无名指粗大的金戒指,“现在谁都知道这个区域的房子不能卖了,你在撒谎有钱赶紧拿钱,我手头还紧的很呢”。

    看来,黑田是有备而来,自己的苍白的借口轻易就破碎了。

    自己处于劣势边缘。

    “我父亲尸骨未寒,如果你还有点人情味,请你再宽限我几天。”她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这个伺机而动的财狼。

    血液再度逆流,胸口闷痛。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及以后能预测到的黑暗人生。

    黑田重重地一拍桌子,交叉着 双手,扬长而去,后面跟着一群亦步亦趋的打手,就是这样一群人时刻威胁着面临绝境的人的生活,明明给予了他们希望,却推他们进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围观人群看到“戏”散场,也交头接耳,感叹着三三两两地离去,没有人给她安慰,没有人给她施以援手,甚至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没有,避之不及旁观的人们,害怕她向他们求救。

    人声寂寂,空气凉薄。

    羽心懂事地呆在一旁,像一只可怜的小猫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不敢出声,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这种凝重的气氛已经吓到了他,他怕他是导火索引起姐姐的情绪反应。

    夜幕缓缓拉下,此时,惊蛰一过,户外已经能隐约听到虫子的嘶鸣,她浑身冰冷,失去意识地、麻木地站立了很久。

    她颓然坐下,坐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只躲在黑暗中失神的猫。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失着,夜更黑暗了,羽心由于害怕突然爆发出哭声,“姐姐,我怕怕”

    她回过神来,伸手拉过弟弟,把他圈在怀里,企图给他保护和温度。

    “不怕,乖,有姐姐在”,她抚摸着弟弟的头发,看到了一个比她更为弱小的生命在向她求呵护,她的心开始钝痛起来。

    多日来强忍的眼泪如山洪爆发,顺着脸庞汩汩流下。

    双肩颤抖,像一只震颤的蝴蝶。

    如今她是这个家庭唯一的顶梁柱,她明白哭泣对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帮助的,她需要的是安静。

    在孤独的世界中就没有了同情、怜悯、嘲笑以及围观。

    她默然流泪,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她咬着嘴角,嘴角由于干渴流出了血水。

    夜已经深了,新月升上来,如一把锋利的镰刀,寒光四射。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半间屋子。

    此刻羽心已经入睡,她坐在月亮的阴影里,清冷的光辉照亮了她的脸颊。

    绝望是一口沉重的钟,从高空落下,轰鸣四起,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中间,困顿莫如是如此,没有出口,没有空气,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寂静

    死亡一般的寂静

    月光洒下来,她的身体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月光很冷,她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臂环抱着双膝,给予自己更多的温暖和安慰。

    她不断思虑着事情如何办,不断在思考希望的方向,脑袋因缺乏睡眠和压力过大,头痛的欲裂。

    这个时候她需要帮助,需要帮助,她不断在心里呐喊,越是着急,长夜越是慢慢。

    此刻,她已经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心急,上火,眼睛充血,嘴巴一周起了燎泡。

    天空由黑色变为灰色再到渐渐泛白。

    难熬的长夜,终于由寂静变得喧嚣四起。

    她鼓起勇气拨了第一电话。

    路边的白玉兰开得正旺,花瓣恣意绽放,黄色花蕊迎着风微微的颤抖。

    两天一无所获。

    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妈妈,我该怎么办”看着床上犹如枯萎藤萝的莫兰,羽月的孤独感再次如海水一般冰冷地将自己包围。

    失去的依靠,失去了指引她前进的指路人,让她独自在黑暗中摸索,如今碰到一巨大石头,跌倒是小事,现在唯有挖掉石头才能前行,她即使有愚公移山的勇气,也没有时间和力量,人的命运往往就是如此的悲剧,无路可走。

    第三天。

    一大早,她将弟弟羽心送到舅舅家,对于舅舅她还是有一点一点依靠感。

    她原谅亲情在苍白的现实面前的无力感以及冷漠。

    可是,她无法逃脱现实。

    她告诉舅舅她需要将羽心寄养到他们家一段时间,她需要出去找钱。

    莫兰无法挪动的身体如枯萎的藤萝一样蔓延,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累赘”,是自己不孝了,羽月的绝望感再度如潮水一般将她埋没,窒息。

    奔逃吧,解脱吧,她内心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

    唯一的精神力量在支撑崩溃前的虚弱。

    换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的加棉外套,灰色的宽大棉质休闲裤,牛皮平底鞋,整个身体陷入了无拘束的衣物里。

    闲散,无力。

    到就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勿忘我和白玫瑰交叉插成的花束,来到郊区的公墓。

    公墓安静肃穆,排列整齐的坟墓,清一色的水泥灰,蔷薇色的阳光排刷一般扫过天幕,颜色深浅不匀,带着张皇失措的不安。

    踏过一级又一级的阶梯,过了几个转角,羽月来到父亲的坟前。

    将花束放在父亲的坟前。

    跪下来,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叫了了一声“爸爸”,她的双肩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掩面,美丽而衰弱。

    “爸爸,请原谅我的不孝顺,以这样的面目来见你,真的很对不起你。”

    “爸爸,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没有能力拯救你的生命,没有能力让妈妈苏醒,甚至还因为我的无知,沾染上邪恶的势力,让自己穷途末路,这是你不想看到的,请原谅我,爸爸”。

    “爸爸,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见面之后我会求你原谅的,你要骂就骂,你要是想打你就打,我不能守护母亲,不能守护弟弟,不能守护你赋予我的生命到最后,请你原谅我”。

    “爸,爸,爸”,她嗓子疼痛得无法说出话来。

    一只美丽的枯木蝶轻轻飞舞,在落日中,轻盈脆弱。

    公墓静悄悄的,她坐在斜坡上,让自己融进暗红色的夕阳里,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想起自己快乐的童年和青春,如今生命脆弱得“啪”的一声断掉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夕阳及晚霞已经落寞地铺在西方的天幕,她坐在树木的阴影里,浑身冰冷,酸麻的肢体如蚂蚁一般在啃噬。

    远处的水泥森林,格子状存在,粗大的工厂烟囱冒着浓黑的烟,死亡的静谧带着快乐距离自己尽在咫尺。

    羽月无声无息地走出家门。

    她费力地将母亲挪到床上,盖好,喂了些流食。

    再度亲吻了母亲,深深的拥抱做一告别。

    在她转身走出家门的时候,她没有看到母亲眼角渗出的一滴泪水。

    生死诀别,母女连心,病榻上的母亲似乎感受到了这种痛彻心扉,如果母亲身体健康,她是决不允许这种的情况的出现,可是如今的她无能为力,或许绝望的气息已经触动到她知觉尚存的神经。

    三天期限已到,黑田因为找不到她,带人将她家翻了底朝天,值钱的东西均已经带走,不值钱的都给砸了砸,像经历战火后的废墟,满目疮痍。

    太阳西沉,只露出了半个面孔,大团大团的蔷薇色铺满了天空,像一张涂满明黄暗红的油画,张狂,动荡,令人不安。

    她茫然走到东台门大桥,脚酸痛的已经麻木,胃部抽痛,浑身发冷,手指冰凉。

    在压抑动荡不安的天空下,羽月双臂环肩,微微颤抖,像一只枯草上的蝴蝶,修长的身影投映在桥面上。

    江面上,傍晚的水雾已经开始升腾,雾气萦绕,精致邪恶,东台门大桥露出撒旦似的微笑,像上帝的祭坛一样庄严。

    她立在桥栏边良久。

    目光空洞,绝望像黑色的潮水一般将情绪淹没,细细梳理自己的生活的二十二年,幸福是星芒,总是一闪而过。

    灭顶之灾是她始料不及的,没有父母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值得她的留恋,唯有离开才能跨过眼前这道巨大的沟壑。

    她决心已定。

    漆黑的双眸带着绝望的坚定,弯腰脱下细细的高跟鞋,赤脚踏在冰凉的桥 面上,一股来自地面冰凉温度的快意从脚底升腾。

    河水哗哗地向东流动,桥下的轮渡拉着呜咽的长笛驶过。

    雾气仿佛冻住了,动画一般定格

    羽月的身体纸片一般单薄。

    美丽,飘忽。

    她的蔷薇色的唇瓣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霜。

    此时,寒冷的桥面上。

    站在不远处的一青年男子,头发板寸,脸色白净,眉毛浓密,眸子漆黑,带着一无框金属色眼镜,手提公文包,修长的身影投射到桥面上,微蹙的眉头笼罩着一丝焦灼。

    在新工作的选择上,向左还是向右

    向左是物质诱惑,是黑色的食人花铺就的坦途捷径

    向右是心灵上的宁静,是难以逾越的职场高山

    他望着蜿蜒的江面,内心惊涛骇浪。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公文包。

    凉薄的唇瓣上略带沧桑

    人生充满了奇怪的相遇,江泽明明已经够郁闷,还偏偏碰见绝望得要自杀的羽月,这是上帝安排的机缘,还是上帝的悲悯

    黑暗,窒息,荒凉

    在时间的深处和混沌之中,灵魂是一缕淡紫色飘渺的雾气,若有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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