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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易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步步惊情

正文 步步惊情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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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忙起身,说了声,“不好意思。”

    面前的男人一脸狐疑的看着她,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目光中透出一丝狠辣,“你在耍什么花样”

    “没有。”下巴几乎被她掐到脱臼,罗希忍着疼痛替自己辩解,“只是不小心。”

    男人依然死死盯着她,手里的枪一直抵在她的头顶,只要他的手指头动一下,她就会瞬间脑袋开花。

    可是她目光坦然,没有一丝慌乱,男人看着她,眼中的光亮由深变浅。

    “砰”

    一声闷响,一片尖叫,几乎是须臾之间,最后面的一名匪徒头部中枪倒地。

    “大家快趴下。”罗希知道这是鬼兵队采取行动了,她立刻一声大喊警醒众人。

    一车厢人质立刻抱着头蹲下去,慌乱的聚成一团。

    “”男人们嘴里骂着什么,想去拉扯这些人。

    砰

    又是一枪,又一名匪徒倒地。

    “该死,是你搞得鬼”男人突然抓起罗希的衣领,枪口用力的顶下,知道是时候了,罗希猛地一偏头避开了乌黑的枪口,身子向后一仰,右脚抬起直踢男人拿枪的手臂。

    同时,两条人影从玻璃窗外飞跃而入,几乎是电闪雷鸣之间便控制了另外两名匪徒,破碎的玻璃溅得满地都是,混着尸体和鲜血。

    罗希正跟带头的男人缠斗在一起,忽然就看到一条熟悉的影子朝自己走来,心头的恐惧与不安此时终于可以放下,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胆大妄为,无所顾及。

    可是那张面具下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只要想到屏幕上她主动投怀送抱的画面,他就有种要把那个男人捏到断气的冲动。

    “过来。”6笙猛地把罗希拉到自己怀里,同时出拳如电,直接击中男人的面部,顿时鼻梁断裂,鲜血喷溅。

    他一手拉着罗希的手,另一只手快速的攻击,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片刻便被打倒在地,6笙补上一脚直接将他踢晕了过去。

    罗希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樱唇微张,虽然知道他搏击厉害,但是刚才的打斗,拳拳到肉,用力发狠,好像跟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明明几拳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再补上一脚,特种部队的6帅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他戴着面具,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总感觉他好像在生气,还是很气很气。

    她就不明白了,她又怎么着他了。

    这边制服了五名匪徒,前面的一群大兵很快靠了过来,准备解救人质,抢救伤员。

    罗希正要跟他讲讲刚才的惊心动魄,背对着他的方向,站起来的人质中,突然有一个人抬起手,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这个方向。

    怎么会,竟然还有匪徒装成普通人藏在人质当中,而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

    “小心。”罗希急忙将他往旁边猛的一推,同时,一声枪响打破了本来的祥和,叶寒轩反应极快,在匪徒还没来得及放第二枪的时候,手中的匕首飞掷过去,刀尖直末心脏。

    “队长。”他担心的跑过来,低头一看,6笙正抱着罗希,骨节分明的五指下面,鲜血一点点向外涌出,他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大吼,“快去开车。”

    叶寒轩急忙跳下车,而身后,6笙紧随而下,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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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糗事

    叶寒轩开着车飞驶在机场高速上,不时自后视镜中看一眼后座的情况。

    6笙已经摘了面具放在一边,怀里紧紧抱着罗希,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风衣外套,衣襟前已经被鲜血染红。

    此时,她正看着他,轻轻微笑,“只是擦伤而已,没有那么严重。”

    又不是子弹穿胸而过,命不久矣,怎么这个男人的表情看起来这么凝重,又好像跟她有着深仇大恨,她发誓真的没有得罪他。

    “6笙。”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不想再让他板着一张面孔,虽然他长好看,但是很少笑,帅哥还是应该多笑的嘛,那样才有亲和力。

    他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她的手上还沾了她自己的血,看在他眼里就像是一把把红色小刀,不断的凌迟着他。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胸口被一种叫“心疼”的东西堵得满满的,只能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握着。

    “好疼。”她似娇嗔的语气,缓缓闭上眼睛,头往他怀里靠了靠,“想睡觉。”

    “别睡。”他突然呵道,吓了她一跳。

    看着他焦急的眉眼,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放心吧,不会一睡不醒的。”忽然想起什么,眼珠子一转,十分懊悔,“6笙,你让他们把我车上的东西找到好不好,那是我孝敬师傅他老人家的。”

    6笙真想掐死她,这个时候了,虚弱的有气无力,竟然还想着那些破烂东西,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流着血的样子简直是对他的折磨。

    心里再气这个女人,嘴上还是吩咐叶寒轩,“寒轩,你让胖子去拿。”

    “好。”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重新闭上眼睛,“这次真的睡了,到了喊我。”

    “罗希。”他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

    “你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吗”

    她立刻来了兴致,好像忘记了伤口的疼痛,眨眨眼睛,恢复了几丝精神,“好啊。”

    难得这个沉默闷马蚤的男人主动想要抖搂自己的糗事,这种事情百年难遇,千年难求,就连坐在前面的叶寒轩都精神为之一震,端直了身子。

    他低头看着她,表情柔得不可思议,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

    “小时候呢,家里只有过年才会蒸馒头,一大早啊,我就围着锅台转,馒头蒸好的时候,正好邻居家一个小姑娘过来串门,我妈当时就给了她一个馒头,小姑娘走后,我追了老远才追上她,硬是将那个馒头给要了回来,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吃掉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我妈都不知道。”

    罗希笑了,“那小姑娘没哭吗”

    “哭了,可是我没管她。”

    “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不爷们。”

    6笙也笑了,“现在想起来,为了一个馒头确实不值得,我都忘记那个小女孩叫什么了。”

    “还有呢,还有呢,再讲一个。”她听得上了瘾,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捂着她伤口的那只手却一真紧紧的没有松开。

    “好,再讲一个。”

    他讲了一路,直到车子到了医院,她也真的是失血过多,虽然有他的故事支撑,但表情还是有些奄奄的,他把她轻轻抱起来,贴了贴那张苍白的脸,“很快就会没事了。”

    “嗯。”她弱弱的回应他。

    伤口缝针用了很长时间,打了麻药,她轻轻浅浅的睡着了。

    “会留疤吗”6笙问主治医生。

    “我们用得是美容针,虽然会有疤迹,但不会太明显,以后再做几次激光美容手术就可以完全清除。”

    “谢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我,6军长。”

    “好。”

    医生走后,叶寒轩拿着入院手续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然后低声说:“崔老知道今天这件事了,他让你马上过去向他汇报,看来他很关心那枚核弹头的下落。”

    “我现在过去,这是她好朋友的电话,你打这个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一下。”6笙在纸上写了一个号码。

    “嗯,交给我吧。”

    他走到床边,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无限宠溺,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但最后还是绝然的转身离开。

    叶寒轩接通了那个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的慵懒,“你好,哪位”

    他抬腕看了下表,这个时间,不会还没起床吧还有这么懒的女人

    “你的朋友罗希现在在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

    “什么,哪个医院”那边立刻就精神了。

    “五零军区医院。”

    挂了电话没多久,病房的大门便被用力推开,一个女孩儿带着满身寒气冲了进来,因为太过匆忙的原因,身上只穿了件蓝色运动服外套,灰色长裤,脚上的帆布鞋。。。。嗯,一个款式一只。

    “希希。”她几步走到床边,看到罗希还在沉睡,立刻矮了声音,一转头看到站在身边的男子,个子太高,不得不仰视他,而且,还是个帅哥。

    她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你好。”

    “你好。”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掌,“叶寒轩。”

    夏玥一愣,当那干净清透的声音响起时,她忽然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叶寒轩的手还停在半空,面前的女人却在呆呆的出神,他不由提高了声音,“喂。”

    她忽地反应过来,柔软的小手与他交握了一下,“我是夏玥,罗希的死党。”

    他没说话,只是垂头盯着她脚上的鞋子。

    夏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于是看到了脚上明显两个款式的鞋子,她顿时一囧,急忙将左脚搭在右脚上,好像这样就能不被人看到,岂不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寒轩想,这个女孩该有多迷糊啊,出门的时候竟然都能穿错鞋,不过,她可能是太担心朋友才会出错,人之常情。

    “那个。。。叶先生,罗希她是怎么了”夏玥尽量往后退了退,站在桌子的旁边。

    更新完毕

    无声的警告

    “那个。。。叶先生,罗希她是怎么了”夏玥尽量往后退了退,站在桌子的旁边。

    “她遇上点突发事件,肋骨处受伤,不过缝了针,没什么大碍。”

    “是你把她送来的吗”

    叶寒轩点点头。

    “那我替罗希谢谢你。”

    “不客气。”

    夏玥冲他笑了笑,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摸着罗希苍白的脸颊自言自语,“漫小画啊,漫小画,没想到你也有躺在这里不能动弹的一天,你要快点好起来,别想逃避交稿。”

    漫小画叶寒轩皱眉,何许人也。

    他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胖子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把罗希的东西托人放在医院的传达室了,那边的情况有些乱,让他赶紧过去。

    放下电话就看见夏玥在看着他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弯的,眼仁是晶晶亮的,仿佛一潭纯清的湖水,这样的笑容是治愈系的,他看着不由一怔,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从心尖上拂过。

    “你要走吗”

    “是。”

    “我送你吧。”她客气的说。

    他犹豫了一下,“好。”

    两人并肩走出病房,他说:“罗希有些东西放在传达室,你一会儿去拿吧。”

    夏玥点点头。

    “那我走了。”

    她站在台阶上冲他摆摆手,两只不一样的鞋子格外引人注目,“谢谢你。”

    他笑了笑,弯身钻进车子,直到开出去很远,依然能看见她站在那里,一抹悠远而醒目的蓝色。

    罗希睡了没多久,麻药的药效渐渐消散,伤口开始有一些疼,薄薄的眼皮轻轻一眨,眼睛也随之睁开。

    逐渐清晰的视线当中是林子衡略显焦急的俊颜,棱角分明,依然是大众偶相。

    “你怎么来了”她稍感惊讶,他今不是去公司处理公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林子衡扶着她坐起来,将一只抱枕搁在床头与她的腰间,让她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半靠着。

    “我给你打电话,是你朋友接的,她告诉我你在这里。”

    罗希不着痕迹的在屋内扫了一眼,并不见6笙留下的痕迹,也许是手上还挂着吊针,喉头涌起一阵苦涩。

    恐怕只有在她脆弱受伤的时候才能看到他那样伤心欲绝的表情,那她可不可以每天都把自己弄伤,每天跑去他的面前朝身上划一刀。

    眼底的那抹伤痛太过明显,就连林子衡都察觉了出来,“是不是伤口很痛”

    她咬咬唇,突然就觉得鼻子很酸,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我渇。”

    林子衡笑了,“我倒水给你喝就是了,怎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还是伤口痛,闹脾气吧。”

    面对他递过来的水杯,温度凉到刚刚好,她的手触上温热的杯子,心头也跟着一热,林子衡总是如此细心,无微不至,有他在,那丝悲凉的感觉也化解了不少。

    “你的朋友去上班了,我就过来替班。”

    罗希心思一琢磨,立刻想到了夏玥,嘴角不由向上轻轻勾起。

    “本来我订了明天去美国的机票,这样就再拖几天吧。”

    “不用,我没事,可以去。”罗希一天都不想耽搁,比起身上这点小伤,她更想早点找出真相,解开心中的疙瘩,

    “你的伤口还没有拆线。” 林子衡坚决不同意,“去美国一路颠簸,如果再出点症状怎么办。”

    “我真的没事。”

    “绝对不行。”他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连平时温润的脸色都黑了几分。

    罗希只好乖乖的听话,“那拆了线我们马上就走。”

    “如果医生同意,我就同意。”

    她笑着叹气,“你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受了伤的,连小孩子都不如,来,乖乖躺着,我去给你买晚饭。”

    “我要吃红烧豆腐。”

    “好,红烧豆腐。”

    林子衡出去了,病房里又剩下她一个人,最近总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想她和6笙以前的事情,想他们未来的事情,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这种对秋伤悲,对雪落泪的情绪却在一点点侵蚀她。

    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会偶尔想她,端详着手中的戒指,心中一遍一遍默念着他的名字。

    6笙,6笙。

    6笙进来时,崔鼎天还在午休,警卫员没敢叫醒他。

    “那我等一会吧。”

    “是6笙吗”崔鼎天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传来,不像是刚刚睡醒,“进来。”

    推开书房的门,崔鼎天已经从躺椅上起身,走向一边的沙发。

    “崔老。”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伸手去拿茶壶,言行间并没有让6笙坐下的意思,“那边的事情都搞定了”

    “头目抓到了,还没有审讯。”

    “你们要抓紧了,一旦这枚核弹头被偷运出境,到了别人的国界,我们就当真无可奈何了。”

    “好,我回去后马上处理。”

    崔鼎天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你还有别的事要跟我说吗”

    6笙略一沉思,“没有。”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哈哈。”崔鼎天忽然大笑,面色突变严厉,手中的茶壶用力朝着6笙掷了过来,滚烫的茶水全部泼洒在他的身上,他一动未动,连表情都是一贯的淡漠,好像泼上去的不是热水,岂不知那些滚烫的液体早就顺着衣料透了进去,灼烫着皮肤。

    茶壶滚落在地,里面的水已经流干了。

    崔鼎天将一摞照片掷在茶几上,他低头看了一眼,神色未变。

    照片上的人是他和罗希,地点是日本。

    叶寒轩说得没有错,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崔鼎天。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崔鼎天倚着沙发,因为刚刚发过脾气,胸色略微涨红,他用手指敲着桌面上的照片,声音也越发严厉,“6笙,你告诉我,我看到的这些都是什么”

    半晌,6笙才回答道:“您没看错。”

    既然是做过的事,他不会不承认,更何况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说谎的必要。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以后跟这个女人永世不会来往,你看看这些照片。”崔鼎天随便拿起一张,“看看,多甜蜜,别人会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将照片甩出去,“你还背着我做过什么事”

    6笙还没有说话,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奶声奶气的童声,“叔叔,我好像听到爸爸的声音了。”

    逼迫

    6笙还没有说话,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奶声奶气的童声,“叔叔,我好像听到爸爸的声音了。”

    一直风云不惊的脸色此时终于有丝焦急,“糖芯怎么在这里”

    崔鼎天重新换了壶茶水,“我想她了,就让警卫把她接了过来。”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你在御桥盖了个窝,我就不知道,还有,你给糖芯请去的家庭教师根本就是那个姓罗的女人,对不对”

    6笙没有否认,想必崔鼎天早就查过他了,当初是为了让罗希和糖芯相见,他才想出来演那么一出戏,招聘家庭老师,而且,他还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崔鼎天,让崔鼎天派人亲自监督,目的就是不引起他的怀疑,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

    崔鼎天见他不语,知道自己说得一点也没错,他连声叹气,语含失望,“当初你在宏峰的墓前是怎么发誓的,你是不是都忘了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好啊,你这三十六计玩得不错啊,差点把我也给一起蒙骗了,既然你那么想让那个女人倒霉,那我就成全你。”

    “崔老。”6笙忽然出声,“这件事情是我有欠考虑,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6笙啊,6笙,我一直培养你,提拔你,希望将来你可以做我的接班人,我的要求只是让你离开那个女人,过分吗女人嘛,只要你6笙想要,还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崔鼎天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只要你肯离开她,我保证她安安全全的不会有事,也保证你将来坐上我的位置,飞黄腾达,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6笙一直垂着眼睑,崔鼎天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最后,他缓缓说道:“我会跟她断得一干二净。”

    “我不能再相信你了。”崔鼎天坐到沙发上点了只烟,因为多年的习惯,他一直抽不惯香烟,他的烟草都是从国外进口而来的,用上等的烟纸卷制而成,烟味浓烈,就算会抽烟的人冷不丁抽一口也会被呛到,他就捏着这样一根烟,眼神沉氲的看着他。

    “那您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崔鼎天深思片刻,“跟周慧怡结婚,把你故意藏起来的那两张结婚证彻底废掉。”

    崔鼎天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将他的结婚证明密封在民政局,几乎成了机密档案,除非是他这种身份,否则谁也动不了分毫,他本来懒得去管这件事,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贼心不死”,留着必然是个后患。

    6笙始终低垂着眸子,有一种疼痛在那漆黑的眼仁里如蒿草一样蔓延。

    糖芯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隔壁传来,好像跟那些警卫们玩得很开心,但他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无形警告,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什么可以逃过崔鼎天的眼睛,他可以捧他也可以废他,但是这些不重要,名与利对他来说都不及那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为了那两个人,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考虑一下。”

    “别让我等太久。”崔鼎天抽完了烟,笑道:“6笙,你是我看中的人,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好了,你回去慢慢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糖芯留在我这里玩两天,等她玩够了,我自然会派人把她送回去。”

    “我怕她不习惯。”提到糖芯,6笙一阵阵心疼,她还那么小,却无形中被人当做了筹码。

    “放心吧,我考虑的比你周到,就你连你家的那个张阿姨,我都一起接来了。”崔鼎天说完,闻了闻自己的袖口,自我厌恶的说道:“你看,抽了烟,这样不能去看糖芯,我现在就去换衣服,哈哈。”

    崔鼎天笑着推门而出,留下6笙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像黑色的海洋中一叶扁舟,被风浪席卷肆虐几乎到破碎,却依然必须选择向前。

    他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整理好,照片上存着的是他的回忆,他们在运河边牵手慢行,他们在狸小路的红色灯笼下相视而笑,他们在夜晚的拱桥上相偎相依,哪怕是偷拍的,依然把他们拍得很好,也许是那段时光太过于沉溺于短暂的幸福中,以他的警觉性,竟然没有发现被人偷拍,不过崔鼎天既然已经起了疑心,防是防不住的。

    拂去照片上沾染的水渍,6笙将它们小心的放进衣内的口袋。

    路过隔壁的房间,依稀听见糖芯在说:“爷爷,我爸爸会来吗”

    他在门边驻足了片刻,唇边衔着温柔的笑意,紧接着,笑容一敛,大步走下楼去。

    周鼎天给他时间考虑,却还特意留下糖芯,他不会不明白,一向独裁的崔鼎天岂会让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这个考虑不过是让他暂时平静一下心态,好好理顺其中的利弊,至于结果,早就已经决定了。

    他想起罗希现在大概醒了,便给医院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

    “6军长,罗小姐现在的情况很好,她的男朋友把她照顾的很周到。”医生客气的回答。

    男朋友

    6笙停下脚步,一身黑色在傍晚的光线里更显凝重,“什么男朋友”

    医生被他问愣了,“就是一直照顾她的那位先生啊。”

    他说了声谢谢,果断挂了电话。

    罗希把豆腐上面的葱花捡到一边,林子衡笑问:“我跟厨师说了不要放葱,可他大概跟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结果还是忘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他自然的把她捡出来的葱花放到自己碗里。

    以前6笙总会给她吃菜里的这些葱花香菜,那仿佛是理所当然,她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此时换成林子衡,她倒有些难为情,“你不爱吃就扔了吧。”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不准挑食,不准剩饭,参加特殊训练,生的牛羊肉都照样吃,几棵葱花简直就是小意思。”他坐在她的对面,端着饭碗,说笑的同时不忘督促她,“傻看什么,还不快点吃,瘦得跟火柴棍儿一样。”

    罗希笑了,小口的吃着饭,动作不敢太大,怕会牵扯到伤口。

    林子衡一边吃一边跟她讲以前部队里的事,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心的话题,她连饭都不吃了,看着他笑不停。

    而此时,走廊里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透过门上的玻璃,静静的看着那两个人。

    离开她是为她好

    而此时,走廊里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透过门上的玻璃,静静的看着那两个人。

    如果对方不是林子衡,也许,他会强迫自己来祝福他们,但林子衡跟他一样,都是不可以接近她的人,一时的贪恋只会害了她。

    林子衡一直陪罗希坐到很晚,九点的时候才起身回去,临行前的千叮万嘱自然是免不了的。

    “子衡。”他差一步就出门了,罗希忽然叫住他,“这些东西是买给师傅的,麻烦你送过去。”

    “我先替师傅谢谢你的孝心。”林子衡拎起那一大包东西,“那我走了,你早点睡,我会嘱咐护士照顾你。”

    “这点小伤根本不用照顾,还有,你明天别来了,医院有食堂,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公司的事情太多,还是不要分散出多余的精力。”

    他笑着说:“如果不忙我再过来,可以吗唠叨婆。”

    这样随意谈笑的语气,就好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人,特别对方还是玉树临风的林子衡,光是往那里一站就足够这医院里的护士们观摩半天,所有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情侣,而他也泰然的接受着大家羡慕的眼光,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只要他坚持不懈。

    林子衡出了医院,远远的按动遥控锁打开车门,刚把东西放进去,特种兵的警觉性让他迅速回过头,当他看清站在路灯下的那个人时,微微有些吃惊,“6。”

    冬日的空气干燥寒冷,他穿了黑色的大衣,双手抄在口袋里,站在那里好像是一尊雕像,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一直隐入旁边的灌木丛。

    “有时间吗,谈谈。”

    清洌的音色淡淡的飘浮在空气中,一直飘到他面前。

    他反手关上车门,“如果是关于罗希的事情,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她不是你的谁,你没有权利管她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竞争,我随时恭候。”

    6笙摸出烟盒抽了根烟,右手拿着打火机随意一按,红色的火苗跳跃而出,在他凌厉的眉眼间燃烧,只是一个点烟的动作,无意中流露出的气势却扑面而来。

    “你这样做会害了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林子衡显然并不信服,“我说过,只要你能说出理由,我才会考虑。”

    他顿了顿,优美的唇型在林子衡的面前一张一合,“崔老不喜欢她。”

    显然,这个理由让林子衡大大吃了一惊,“为什么”

    “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但你应该明白,如果是崔老不喜欢的人,你坚持跟她在一起,后果不用我来提醒。”有些话被隐藏在了他幽暗的眼神中,那意思林子衡自然能够读懂,以目前他们两个人的实力,都不足以跟崔鼎天抗衡,但,只是目前。

    林子衡沉默了,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却无法捕捉到其中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舅舅和罗希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理由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我就不干预了。”6笙说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停下来,林子衡以为他有话要说,他却是把手往旁边一伸,将烟头按熄在身侧的垃圾筒内,然后双手抄兜,很快消失在夜晚的寒风当中。

    林子衡吹了一会风,感觉到冷了才回到车里,到达秦沛的住处,他还在想着6笙刚才的话,如果舅舅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罗希这个人,那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这件事是6笙亲自来告诉他的,那么其中的原因便不再单纯,恐怕会是他想到最坏的念头。

    “林,怎么不进来,在那里发呆”

    林子衡急忙回过神,笑着举了下手里的袋子,“师傅,您的大徒弟给您带了礼物。”

    秦沛笑呵呵地接过来,“这丫头真有心。”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僵,嘴里低声呢喃,“从日本带回来的”

    “嗯,她刚去日本旅游了。”林子衡替他将里面的茶叶拿出来,“她说您爱喝茶,就带了几包茶叶,都是上等货品,包您满意。”

    秦沛接过来,茶叶很轻,放在手里却好像有些沉重,看着这些特色小食,就像是看到了某个人,自从她离开后,他已经很久不接触这些具有那个民族特色的东西了。

    “师傅”觉察到秦沛的怪异,林子衡眨了眨眼睛。

    “呵呵。”他笑道:“那丫头呢”

    “报社催稿,她急着赶稿子。”林子衡撒了个谎。

    “姑娘家家,别太累,将来找个好老公,疼她爱她,比干什么都要强百倍。”说完,明显对着林子衡一脸期待。

    林子衡也不躲不闪,大大方方的回应,“如果她肯的话,千倍万倍都可以。”

    “那你要加油呦。”

    秦沛看了看表,“十点了,我得睡觉去了。”

    雷打不动的准时。

    “那我帮您把东西收起来。”

    林子衡将袋子里的食品摆进冰箱,用的东西放进储物柜,还有一些日用品,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便走到秦沛的房间,想要问问他。

    四合院的房门又轻又薄,透过上面的玻璃便可以看到屋内的情景,林子衡刚要伸手敲门便听到低低的呜咽声。

    是哭声。

    借着窗外的灯光,林子衡矮下身子往里面看去,秦沛倚着床头,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在喃喃自语,光线不好,依稀从他的唇型上辩出两个字“弓子”。

    弓子

    人名

    联想到刚才那些日本食物,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应该是个日本女人的名字,弓子。

    林子衡暗暗猜测,难道师傅之前的老婆是个日本女人,可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而且罗希说,师傅一直没有娶妻,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起,他就是孤身一人。

    虽然觉得奇怪,但林子衡还是没有再猜测下去,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这个独自悲伤的老人,他确实不适合打扰,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向罗希打听一下吧。

    回到住处已经快十一点钟,本以为崔鼎天已经睡了,回房的时候还是在走廊上碰见了他。

    林子衡和林铮从小父母双亡,一直由崔鼎天抚养,对于这个权高位重的舅舅,他始终心存敬畏。

    “舅舅,还没睡”

    崔鼎天点了点头,“怎么这么晚,公司的事情很忙吗”

    “去办了点别的事情。”

    “子衡,你以前也是特种部队出身,现在一身武艺没有荒废吧”

    “时刻勤学苦练。”

    崔鼎天好像十分满意,转而又叹了口气,“6笙这小子,越来越不让人省心,是时候让他尝点苦头了。”

    更新完毕,八哥找个地方去放松下心情吧

    等待一个机会

    崔鼎天好像十分满意,转而又叹了口气,“6笙这小子,越来越不让人省心,是时候让他尝点苦头了。”

    林子衡没有接话。

    崔鼎天继续说:“鬼兵队虽然归我所用,但他们只听6笙一个人的,留着,将来必是后患。”

    “舅舅的意思”

    “越是了解你的人,将来越是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只不过现在,他还有用。”

    闻言,林子衡不免心惊,如果自己现在还是鬼兵队的一员,那么这条法则是不是也适用在他的身上,对于崔鼎天的手段,他是望而生畏。

    “舅舅想要怎么做”

    崔鼎天望着窗外,阴沉的笑意浮于嘴角,“我需要有一只能跟鬼兵队抗衡的队伍,绝对的只服从我的命令。”

    林子衡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干练英武,在军队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男人,又是养育他二十余载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遥远很陌生。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崔鼎天好像有自己的打算,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子衡一眼,“米安娜是不是快回来了,你是怎么打算的米家老爷子前阵子还跟我通过电话,希望你们尽快完婚。”

    “我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公司上,儿女情长的事情想等等再说。”

    “结婚也不会妨碍你的事业,而且以米家的势力完全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这样吧,等米安娜一回来,你们就尽快订婚,先稳一稳米家老爷子。”

    见林子衡一声不吱,崔鼎天不由有些恼怒,“怎么,不愿意”

    “我与米安娜并没有感情。”

    这门亲事完全是崔鼎天一口答应,他与米安娜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他对她只是朋友间的友谊,并无男女之间的感情。

    “混帐。”崔鼎天怒目圆瞪,“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是什么年代了,还讲究感情,就算现在没感情,结了婚,一样可以培养出感情,到底是感情重要还是你自己的事业重要别跟6笙一样,被一个女人冲昏了头脑,竟然跑到日本去快活。”

    6笙被一个女人冲昏了头脑日本

    林子衡不解的看向崔鼎天,后者却已经不愿再谈,揉揉太阳岤,摆了摆手,“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面前的大门一开一合,清脆的关门声清晰传来,林子衡依然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崔鼎天说过的话,他几乎可以确定,罗希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去了日本,而且,跟6笙在一起。

    放在身侧的手掌慢慢蜷缩成拳,心口爬上一阵锐利的疼痛,他倚靠在墙边,任头上灯光流泄,指尖似乎都因为胸口的疼意而颤抖起来,最后,他用拳头用力敲了下身侧的墙壁,一扇窗户洞开,灌进冬日的冷风,冰刀子一样扎在身上。

    罗希拉上窗帘抵挡住外面的寒气,医院的病房比较简陋,此时冬至未深,只开了一点暖风空调,夜晚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冷。

    她在床上躺下,顺手调暗了床头的灯光,医院里很安静,安静到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这整座大楼里只有她一个人。

    走廊里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戴着口罩的医生好像夜晚的幽灵,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门前,伸出手,苍白的指节摸上门的把手。

    罗希还在熟睡,完全没有感觉到背后慢慢靠近的危险气息。

    戴着口罩的医生终于走到了床前,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蜷缩在白色的被褥里,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

    他的手缓缓伸进口袋,被灯光折射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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