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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绿红妆之军营穿越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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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们轰了出来”鲁佳回答,眼睛依然盯着病房里面。

    这是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政委迎上来问:“李主任,这个战士怎么样了”“人已经醒过来了,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问题应该不大,现在还是让他安静休息吧。”李主任边说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政委顿时松了口气,周围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军人们你拍拍我、我拍拍你,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太好了,佳佳”小朱哽咽着说。叶想和林燕则轻轻地抱了鲁佳一下,泪水迅速地从她脸上滑落。从出事到现在,鲁佳终于哭了出来。“医生,我想进去再看看他,就一会儿,行吗”鲁佳轻声祈求。李主任犹豫了一下,这小姑娘从出事就一直陪在那战士身边,关系应该不浅,再说人家领导也没拦着。“这样吧,你快一点儿,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专业的护理。”

    “谢谢您。”鲁佳快步走了进去,叶想她们还有那几个兵也跟了进去,却不敢靠得太近。白色的绷带把刘刚的脑袋包得紧紧的,他这回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头”了,鼻青脸肿不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有好几道血口子。鲁佳刚一走到他床前,刘刚就跟有心电感应似的张开了眼,虽然有点儿困难,但他努力地调整目光焦距。

    “刘刚,你感觉怎么样”鲁佳弯下身柔声问。若是平常,叶想早就大笑起来,这种温柔的声音实在配不上鲁大侠的风范,可这会儿,叶想却有点儿想哭。刘刚的目光有些呆滞,他缓缓地转了下眼球,好像认不出来鲁佳似的,几个姑娘的心又拎起来了,不会砸傻了吧

    “刘刚,是我啊,鲁佳。你昨天还说要跟我耗一辈子,看谁耗得过谁你忘了”看他这样,鲁佳也有点儿急了,声音也高了起来。“嘘”护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喊什么他刚刚醒过来,还晕着呢”

    “鲁佳”刘刚喃喃叫了一声。“是我你哪儿不舒服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你别急着急,慢慢说。”鲁佳胡乱地擦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个温和笑容来,手还轻柔地摸了一下他头上的绷带。

    “我是不是要死了”刘刚沙哑地说。鲁佳一愣,赶紧否认,“你胡说什么呀”“真的不是”刘刚不信。鲁佳眉头一扬,但还是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柔声说:“真的不是,放心吧,啊。”刘大头好像还是不信,死盯着鲁佳看。一旁帮忙调整点滴的护士乐了,“老兵,你只是脑震荡而已,休息几天就又可以上战场了,离光荣远着呢。”

    “哦,是吗”刘刚这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回你信啦”鲁佳撇了下嘴。切,这臭小子居然不相信自己。正想说点儿什么,刘刚下一句话差点儿没让她背过气去。就听这家伙委委屈屈、断断续续、嘀嘀咕咕地说:“吓,吓死我了,你突然对我这么温柔,我还以为,是临终关怀呢”

    三十六、选择

    “小叶啊,这篇稿子你再改改。我们还是要突出人物的特点,要把他埋头工作,因而不能照顾家里等等事迹写得煽情一点儿嘛,明白了吗重点地方我给你修改了一下”看着刘主任在阳光下飞舞的唾沫星子,叶想干笑着说:“明白了,谢谢主任。”刘主任满意地挥了挥手,肥脸亮得都发光,“快去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经验不足,我们也只好受累一点儿。”

    叶想刚关上主任办公室大门,就看见干事小夏冲她挤眉弄眼的。叶想喘口大气走了过去,“干嘛,眼睛抽筋啊”小夏嘿嘿一笑,“神龟又让你改稿子了”“嗯”叶想有点儿郁闷,明明写得挺好的稿子,主编也说没问题了,偏偏他这个政治主任非让改。

    刘主任是第三编辑室的副主任,主管政工,工农兵大学出身,肚里真没什么墨水,却特别喜欢对记者们的稿子指手画脚,以显示他的“才能”。他的外号在叶想进报社之前就已经在私底下叫响了,听说是他老婆跑来闹离婚,都明说自己外头有人了,他还是打死不离,因此人送外号“忍者神龟”。

    “算了,你还不知道他,要是不让你们改稿子,哪里显得出他来”小夏不屑地一撇嘴。叶想扯了下嘴角,“不说了,我先去改稿子。”“小夏,你来一下”刘主任突然从办公室里探头出来喊了一句,小夏一吐舌头赶紧跑了进去。

    叶想拿着稿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同屋的两个记者,一个去了济南某装甲师采访,一个在家休产假,所以倒很清净。把稿子扔到桌上,叶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窗外。初春的树叶都是那种嫩得能掐出水的颜色,让人赏心悦目。可惜军报办公楼刚刚更换了白色塑钢窗,叶想还是喜欢以前那油漆斑驳的木窗框,衬着外面蜿蜒而上的爬墙虎和随风摇曳的槐树叶子,特别有味道。

    算一算,自己来军报正式工作快一年了,工作还算顺利。当然军报也是一个小社会,该有的那些明争暗斗一样不少。叶想尽可能地让自己专注于工作,离那些权利功劳纠纷远些,可有时候相要坚持出淤泥而不染,实在太难。

    叶想看过一篇文章,说是想让人感到绝望的方式有两种,一个是心灰意冷,一个是踌躇满志。前者不难理解,后者当时实在想不明白,可等叶同学正式进入军报开始工作之后,她没用多久就明白了。

    别的不说,就这一个稿子,除了自己的名字,还得有xx大记者、老记者的名字,而且必须放在自己前面。现在可好,还得加上一个刘主任的名字。军报嘛,看的就是谁发表的文章多而且质量好,很多人早就不下一线采访了,但是大名依旧见报,越是重要重大的报道,越能看见他们的名字,这就是所谓的“潜规则”吧。

    摇了摇头,叶想拿起稿子翻看了一下刘主任给修改的地方,越看越无力,就算他改得狗屁不是,可自己还是不能一点儿不用。“可恶的神龟”叶想喃喃骂了一句。“你这是在骂谁啊”林燕的笑声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叶想一扭头,看见林燕正站在门边微笑,看见叶想回头,她敲了敲开着的门。叶想一看表,“你不是说五点到吗,怎么这么早”林燕溜达了进来,“有人请吃饭我还不早点儿来学校食堂都快把我吃伤了,从礼拜一就等着你这顿大餐呢清华的食堂水准绝对跟教学水平相逆”

    “切”叶想笑着示意她坐下,自己起身去给她倒水,“你说话的口气听着跟佳佳似的”

    林燕笑嘻嘻地接过杯子,“佳佳前天还给小朱打了个电话呢,说是工程年底就完工了,她准备回来探亲过年”

    “真的”叶想惊喜地笑了,“那可太好了”

    如果说当初让鲁佳和刘刚见面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那后来鲁佳绝对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谁都不知道她报名参军的部队居然是工程兵部队,而且从刘刚那里回来之后,她特别请求分到那支部队,并且如愿以偿。她现在和彭戈、刘刚在一起服役。大家都玩笑说:“咱们还傻了吧唧地牵媒搭线儿呢,人家鲁大侠早就暗渡陈仓了。”

    “对了,刘刚是不是一起回来啊”叶想又问。“嗯,她没说,不过”林燕拉了个长声,做了个“你知我知”的鬼脸儿。叶想一笑,“那彭戈呢他回来吗”“还不知道呢,争取吧。你先忙你的吧,我等着你。”林燕笑着指了一下那篇稿子,“怎么样,稿子不顺刚才一进门就看你龇牙咧嘴的。”

    叶想做了个苦脸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几句,“我算是服了某些领导了。”林燕呵呵一笑,“这算什么别说部队,社会上也一样。学校按说应该很纯洁吧,好多教授还不是在学生发表的论文上署名,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再说有了人家的名号才更值钱啊”

    “反正我就那不值钱的”叶想扁嘴哼了一声,林燕不禁莞尔。她低下头喝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噗”地就笑了出来,嘴里的水一下子喷到了叶想的稿子上。“哎哟”叶想大叫一声就赶紧抢救,“就算我这稿子不值钱,你也不能这么毁啊”

    “对不起,对不起”林燕一边咳嗽一边道歉一边拿卫生纸帮着擦。叶想拿眼斜她,“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林燕呵呵一笑,“当然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昨天上课的事儿了。我们教经济概论的周大平教授是山东人,刚从美国讲学回来,挺能白活的。昨儿不知怎么说起电子邮件跟经济发展的联系了。”说到这儿,林燕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然后呢”看林燕乐得不行的样子,叶想催促着,自己也忍不住咧着嘴乐,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后来就说起美国新出的一种电子通讯方式,他说他也注册了一个。他没写出来之前,我们全班同学都听傻了,就是周大平埃特后头没有点”最后一句林燕用山东口音说。“啥”叶想问。“后头没有点”林燕笑着重复了一遍。

    叶想纳闷了,琢磨了一下问:“什么邮件后面都得有点啊”看叶想一头雾水的样子,林燕笑得东倒西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用手蘸着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词。叶想歪头一看,“噗”她也喷了,那上面写着:“en2”。

    “哈哈哈”两人正笑得肚子疼,一阵电子音乐声响起,节奏简单僵硬。叶想一边揉肚子一边笑问:“你配bp机了”林燕抹着笑出的眼泪说:“你反应可真快好多人听见这声音都不知道是什么呢。”说完掏出一个摩托罗拉bp机看了一下说:“叶子,我用一下电话。”

    叶想点头示意她自便,然后拿过那个bp机翻看,上面的摩托罗拉商标还真挺让她怀念的。现在bp机已经开始流行了,军报也有不少人腰里别着一个成天b过来、p过去的,而大街上已经有人拿这个大砖头开始“移动说话”了。叶同学自然敬谢不敏,再过三四年就有小巧手机满天飞了,她才不受这个累呢。

    “喂,是我,我在军报这边呢。嗯,嗯”林燕用口型说了句“周干事”,叶想一笑,知道是彭司令的生活秘书,也就没放在心上,低头开始看稿子。一想起刚才的笑话,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一边看稿子一边扑哧地笑。

    “你说什么”林燕突然低喊了一声,叶想抬头看去,林燕脸上早没了笑容,眉头紧锁,“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完她挂上电话,木然地看着叶想说,“彭骋出事儿了。”脸上笑纹还没扯回来的叶想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她迟疑地问:“你说谁”

    等打车赶到医院的林燕和叶想一出电梯,就看见几个小兵站在电梯外面小声说着什么,人人都一脸严肃。“林姐”一个小兵看见林燕出电梯就赶紧跑了过来。“小张,阿姨她们呢彭骋怎么样了”林燕一边急走一边问。“首长和阿姨都在病房外面的会客室里,你跟我来,彭大哥还在昏迷中”小兵飞快地说了一句,就带林燕往里走,叶想跟在他们后面。

    高干病房这边很安静,人人都跟被按了静音键似的,要是看见个两毛三小心翼翼地帮着倒痰盂,那也不算新鲜。没走多远,周干事就迎了上来,他先对林燕低声说了两句,林燕点头进了意见病房,他这才对叶想点点头笑说:“叶想,你也来了,叶副军长和阿姨好吗”“他们很好,谢谢。”叶想礼貌地回答,然后犹豫着要不要进病房。

    周干事正想开口,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了一声压抑的哭泣,声音中的痛苦让叶想心里一拧。“到底怎么回事儿”叶想示意周干事到一边去说。

    事故,一个突发事故。在进行常规训练的时候,彭骋的降落伞和一个新兵的伞被风绞到了一起。为了保护新兵,彭骋毅然割断了自己的伞绳,可留给他打开备用伞的时间太少了,虽然万幸被棵大树拦了一下,还是有多处骨折,而且头部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他颅内有淤血压迫着神经,动不动手术,都有极大的危险。

    叶想听周干事说完之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虽然因为白天鹅的关系跟彭骋没有深交,但是这样一个英俊又优秀的年轻军人,难道就这样叶想用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看来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好在明天周末。叶想跟护士说想打个外线电话。因为来这里看病或探病的人,在部队都是有身份背景的,所以小护士挺客气地说自己这边都是内线,去6o8打吧,吴医生在和首长做汇报,现在应该没人。

    按照小护士的指点,叶想左拐右拐找到了那间办公室。门虚掩着,看不出有人没人,叶想正琢磨要不要敲门呢,一个女声从屋里飘了出来:“你怎么会来总院”那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疲惫,但叶想还是一下子听了出来,是白天鹅。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彭骋进了医院,她的出现也是理所当然的。叶想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转身想走,可后面那个男声,却让她僵住了脚步。“我来办点儿事,你来这儿干吗”孙国辉问。

    叶想步子禁地咬住了嘴唇,有多久没听见老虎的声音了,快三年了吧恍惚间就听见白天鹅把彭骋的事情简述了一遍。“是这样不过医生不是说有机会吗总院的医疗水平很高,他们一定会尽力的。你不要放弃。”孙国辉沉声说。“放弃”白天鹅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国辉,从我放弃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放弃了。”

    孙国辉没说话,白天鹅又说:“你不必用那种表情看我。同情我可怜我还是蔑视我因为我嫌贫爱富攀高枝,现在遭报应了”白天鹅的声音越发尖锐,叶想忍不住后仰了一下。屋里的孙国辉不知什么表情,只能听见白天鹅情绪激动的喘息声。

    “玉敏,你冷静点儿。选择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你的自由,我们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孙国辉好像话里有话,叶想不自觉地往前探了探头,“再说,我相信彭骋他一定挺得过来。而且”说到这儿孙国辉好像迟疑了一下。“而且他是真心对我好,如果我现在放弃他,就猪狗不如是吧”白天鹅淡淡地说。

    见孙国辉不搭腔,白天鹅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简直让人无法形。叶想觉得自己摆弄文字也有一段时日了,却没法找出一个词汇来描述她的笑声。悲伤嘲讽无奈压抑“王玉敏”孙国辉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不赞同。

    “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他的。就算一开始我是动机不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有了深厚的感情,我真的爱他再说,如果我现在放弃他,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彭司令他们不计较,也有的是想拍他们彭家马屁的人来收拾我人生就像赌博,筹码放下,就已经不能再反悔了”说到最后白天鹅的声音近乎苦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这话果然没错。叶想摇了摇头,想过好日子并没有错,只是那应该是靠自己的努力和真心,谁也没有开天眼,难道能靠着算计得失过一辈子

    “那你好自为之吧。”孙国辉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不想多说什么了。“我会的,”白天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我已经对不起你,就再不会对不起他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孙国辉说了一句。他声音很平和,叶想能感觉到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叶想正准备离开,就听见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吴医生,我们先把片子拿过去给何教授看一下吧,那片子”一个温和的声音问。“就放在我办公室呢,请跟我来,”显然是那个吴医生。

    这时孙国辉正好推门出来,他跟叶想打了个照面,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叶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正在办公室抹眼泪的白天鹅也吓了一跳,发现是叶想,她的表情不自觉地武装了起来,不再悲伤,而是淡漠加一点点傲气,一如从前。叶想发现白天鹅瘦了也黑了,虽然依旧漂亮,却有了一点儿沧桑的感觉,那双漂亮的眼睛红肿不堪,就连肩膀上那金黄色的肩牌也显得暗淡无光。

    叶想礼貌地冲白天鹅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吸了一口气才看向孙国辉,他正目光灼然地看着自己,依旧是皮肤黝黑,嘴唇紧抿,表情却更加严肃。

    “王参谋,就是”后面的话没说完,走过来的吴医生就愣住了,“你们是”“叶想”跟过来的王参谋先叫了一声,他当然认识叶想。看了一眼孙国辉之后,王参谋扫了一眼办公室,也是一愣,“小王,你怎么在这儿呀”

    “啊”王玉敏从看到王参谋那一刻起,就手脚冰凉。他是彭司令的亲信,彭骋有一次曾笑言:“我家的事儿就没有王哥不知道的。”虽然她只是无意间碰到了孙国辉,可眼前这个状况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不止是尴尬了。

    “报告首长,我是xx师英雄团装甲侦察营副营长孙国辉”孙国辉一个立正敬礼,因为王参谋是个中校。一听他的名字,王参谋微微一皱眉头,他曾经帮彭司令调查过王玉敏,孙国辉的名字他记得很清楚。

    王玉敏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结了冰。虽然彭骋从来不说,但自己总是觉得彭家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这几年自己尽心尽力地工作,在大西北吃风喝沙、谨小慎微,就怕彭司令夫妇不满意,同时还要忧心于莉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好在彭骋一直不为所动,今年春节的时候彭骋还说,彭司令夫妇那边有所松动,自己以为终于要苦尽甘来了,可没想到彭骋却出了事故。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自己就没有一天好过,为彭骋也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王参谋,我陪燕子来的,想给家里去个电话说晚点儿回家。护士说6o8能打外线,我找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师姐。”叶想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正不知所措的王玉敏的耳中,王玉敏一怔。叶想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是实话没错,但让人感觉她先碰到了自己,并没有孙国辉什么事儿。

    “这样啊,辛苦你跑这一趟。”王参谋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孙副营长,那您是找我吗”吴医生问了一句。“您是裴主任吗”孙国辉问。“裴主任呀,体检的事儿吧他的办公室在618,我这是6o8,您走错了”吴医生微笑着指了指右边。

    “谢谢您”孙国辉点头道谢,然后给他们又敬了个礼,“那我先走了。”经过叶想身边的时候,孙国辉忽然对她点了点头,表情温和,叶想下意识回了一笑。

    “吴医生,那我们赶紧拿片子吧。”王参谋对吴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又对王玉敏说:“小王,上海请来的那位脑科专家何教授,已经到了。”“真的吗,太好了”王玉敏的喜悦绝对发自内心。

    叶想打完电话回到病房,正好林燕焦急地走了出来,“叶子,你通知小朱没有,她不会还在饭馆傻等咱们吧她也没呼机。”“坏了,着急出来早把她给忘了”叶想一拍脑袋。“这样吧,你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先去跟阿姨打声招呼再去通知小朱,回头要是有事儿的话我给你电话。”林燕想了想说。“也好。”叶想点头,跟着她进了病房。

    登出了病房,叶想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向来雍容高雅的彭夫人是一脸的憔悴,彭司令好像一夜之间多了很多白发。彭骋在icu,叶想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觉得视野里一片苍白,天花板、纱布还有他的脸色。叶想暗自为他祈祷,就算找白天鹅是个错误,也没道理报应在他身上。

    劝回了要送她出门的林燕,临走之前叶想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不知道孙国辉来医院有什么事儿,体检不会他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了吧呸呸叶想暗骂了自己一句乌鸦嘴,匆匆忙忙地去找小朱。

    找到小朱跟她说明之后,自然也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小朱干脆辉学校赶一篇论文,叶想坐着公共汽车回了家。一路上,孙国辉、白天鹅还有彭骋的脸交替出现,弄得叶同学头大无比,还差点儿坐过站。

    一进门叶妈妈就问:“你不是说晚回来吗”“燕子让我先回来了,说是有事再找我。”叶想把书包扔在了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是吗,彭骋怎么样了”叶妈妈关心地问,“你爸爸说彭骋刚送进总院,也不让我去看,说人家正心烦呢,别去凑热闹”

    “是啊,肖阿姨憔悴了不少。彭骋头部有淤血,压迫神经,有一定危险。”叶想转述了一下周干事的话,叶妈妈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叶想赶紧安慰说:“哎,妈你别哭啊。我回来之前,一个脑科专家刚到,听说特有水平。再说彭骋是司令公子,那些医生自然会竭尽全力,而且吉人自有天相,彭骋肯定没事的。”

    “也对。”叶妈妈赶紧点头赞同,好像这样彭骋就会没事似的,“回头我先给你肖阿姨大哥电话再说。”“嗯,我爸呢,还没回来”叶想来回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回来了。”叶妈妈一笑,“跟小晃在书房说事儿呢。”“啊”叶想就听见自己脖子“嘎巴”一声,“林晃回来了”

    “瞧你高兴的样子,小心点儿”叶妈妈笑嗔了她一句,伸手过来帮她揉。“他怎么来了”叶想好奇地往书房方向张望,叶妈妈摇头,“好像是说有事儿临时请假的,你爸爸一回来就把他叫进书房了。”

    “哦。”叶想琢磨着,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如果是公事,那应该在部队说,如果是私事

    “想想,你先去楼上换身衣服。医院那地方不干净,细菌多。”叶妈妈说着摩挲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快去吧”

    叶想上楼先去洗了把脸,又梳了头,回到自己屋正想换衣服,突然一个强壮有力的手臂就从背后把她抱了起来,“哎呀”叶同学一声尖叫。楼下正抽烟的叶师长差点儿没把嘴里的烟给咬断了,他瞪着楼上,“什么毛病”叶妈妈和警卫员小牛偷偷地笑了。

    “放开我啦”叶想扭股儿糖似的挣扎真,林晃紧紧抱着就是不松手。他把头埋在叶想的颈窝里,叶想就觉得一股股热气喷得自己直痒,缩着脖子笑说:“痒痒死了。臭狐狸,再不放手我可叫解放军叔叔上来收拾你了”林晃扑哧一笑,稍稍松开了手,把叶想转了个个儿,抱着她坐在了床上。

    叶想刚要矫情几句,一看林晃的脸色,忍不住一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好像几天没睡似的。”说完轻轻摸了一下林晃的脸庞,手感有些粗糙。林晃握住她的手凑在嘴边一吻,然后笑着说:“这几天工作忙,又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没休息好。”

    叶想耸了耸鼻子,“是够忙的,都没功夫洗澡了吧一股子汗酸味儿。”林晃侧头闻闻自己,“我怎么闻不见。”“人家是久居兰草之室而不闻其香,你这是”叶想话没说完,林晃咧嘴一笑,“是吗那我好好闻闻兰芝之香恢复一下嗅觉”说完就把头埋在叶想的脖颈里,用下巴上的胡茬儿使劲蹭,弄得叶想连笑带叫的。

    两人亲亲密密地折腾了一会儿,叶想用手指拢了拢头发,“说吧,怎么突然回来了,你那边不是说新兵来了之后忙得要死吗”林晃抱着叶想摇了摇,“想想,咱们手里现在有多少钱”“嗯”叶想一愣,话题怎么转到存折上去了。

    虽然纳闷,叶想还是迅速估算了一下,然后告诉林晃大概数额。从林晃跟叶师长明说要娶叶想的那一年起开始,他的工资什么的就一律上缴了,说是老婆管钱,天经地义。两人这几年也攒了些钱,当然是为了结婚用。

    “想想,这钱我有用,明天你给取出来行吗”林晃琢磨了一下才说,带了点儿小心翼翼。“当然行,不过能告诉我理由吗”叶想挺痛快地点头。这几年基本都是在部队活动,个人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多,叶同学的经济头脑和金钱欲望都退化了不少。“我一个战友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急需用钱。”林晃皱眉说。

    “哦,那这些钱够吗这也没多少。”叶想随口问道。那年月当兵的能挣几个钱,叶想又是去年才开始有工资的,所以几年下来,那存折上的数字看起来还是清汤挂面型的。林晃摇了摇头,“能给多少是多少吧。”

    “看样子他跟你关系不错啊,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儿。”叶想伸手去帮林晃按摩太阳岤,林晃极享受地叹息了一声:“还是有媳妇好啊。”“少拍马屁”叶想手重了点儿。林晃咧嘴笑了笑,又说:“以前总觉得当兵的跟钱没太大关系,等事到临头才知道什么叫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

    叶想笑说:“这回好了,这钱一给,咱们也一夜回到解放前,一穷二白了。”林晃咂巴咂巴嘴说:“还真是,你说要是再有什么事儿需要用钱可咋办”叶想挠了挠头说:“纳尼只能把我卖了,然后我再跑回来,凭咱的武装越野能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扑哧”林晃喷笑了出来,一把抱住叶想就啃了下去。

    叶想被啃得神魂颠倒之际,还记得问:“您这钱到底是借还是白给啊”她知道部队里好多人对兄弟情分看的比什么都中,这钱很可能是一去不回头了。林晃一咧嘴,“我倒是想白给呢,人家本来连借都不肯,非要自己硬扛,这还是我跟他干了一架他才要的。”

    “哈哈”叶想乐了,“谁啊这么牛,借钱还得人求着”“是老虎,他家里有事儿,需要用钱。”过了会儿,林晃轻声说了一句。叶想的笑容顿时卡住了

    “想想,钱我前天已经给他了。对了,这些钱是哪里来的那天我一看汇款数额吓了一跳,你不是真把自己给卖了吧”林晃又高兴又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叶想笑嘻嘻地说:“是啊,卖给别人当媳妇了,你怎么办啊”林晃嘿嘿一笑,“纳尼跟那买主说一声,咱买一送一,我这儿还一陪嫁的呢,身强体壮,让他一起带走”

    “哈”叶想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想想,部队就要集合了,等我抓个空再给你打电话。谢谢你,还有,我爱你。”最后一句林晃压低了声音。电话这边的叶想脸一红,含糊应了一句:“知道了,你忙吧。”说完等林晃挂上了电话,她才挂。

    提到借钱的那天,林晃吃过晚饭就赶回部队了。叶想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出门取钱的时候,叶妈妈被她脸上两个大黑眼圈儿下了一跳。叶想只好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就想走,没想到叶妈妈叫住了她,然后跟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存折来。一看上面的数字,叶同学的眼珠子差点儿没突出来,可眨巴了半天眼睛,那些数字也没长个翅膀飞了,依旧大咧咧地趴在存折上炫耀着自己的金光闪闪。

    叶同学的脑筋立刻歪出十万八千里,自己家里虽然吃喝不愁,可要弄出这笔钱来,除非是叶师长贪污受贿喝兵血了。叶妈妈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想岔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明了钱的来路,就一巴掌把叶同学扇出了家门。叶想一路傻笑地去了银行,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三年前说炒股的事儿,老妈居然背着叶师长干了,而且赚了。

    等到了银行,眼看着那钞票飞舞,叶同学那嘴巴咧得跟瓢似的,两眼放绿光,心说这世上一大爽事,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银行工作人员一边数钱一边瞄着叶想,要不是她又存折和密码,光看她那样儿不像是来取钱倒像是来打劫的

    “呼”想到这儿,叶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一勺。那笔钱一定能帮上孙老虎吧,这两天一直在想,也许老天爷安排自己走这一遭,就是为了让自己帮他这一次的,顺便再拣只狐狸回家。如果是这样叶想笑了,咱值了。

    “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下了叶想一跳,她赶紧拿起电话,“喂,你好。”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好像在车站一类的地方,却没人说话。“喂哪位”叶想提高了点儿声音,“请说话”那边那个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隐约有呼吸声传来,叶想突然明白是谁了。

    叶想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烫,好像热血一下子都涌向了那里。她已经听林晃说了,为了能多挣一些钱,孙国辉报名参加了维和部队,因为那里有特殊津贴,赚钱会多一些。他政审文化考试还有体检都合格了,人已经离开英雄团去某部集合,经过培训之后,就会被派到非洲某战乱之地待上三年,负责保护当地的医疗队和侨胞。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在杂乱的声音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孙国辉,你电话打完了吗咱们就要集合上火车了”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电话里传来,有些气喘,好象是跑过来的,叶想从没听过这个声音。“卢芳,小孙,你们俩快点儿,队长开始清点人数了”一个男人又喊了一句。

    “你保重”叶想轻声说了一句,这是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谢谢,再见,想想”孙国辉哑声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上了。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叶想愣了半晌,眼睛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她才微笑着对话筒说了一句:“再见,老虎”

    “我的天哪,还要爬多久啊热死了”叶想向上张望着,那台阶仿佛望不到头儿似的。“想想,马上就到了,我听战友说,那上面的风景特别好。”林晃笑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叶同学老实不客气地开始狂饮,今天的气温怎么这么高

    五一刚过,战备轮值结束的林晃请了两天假,说是要带着叶想去踏青。其实两个人都有出来放松一下的意思,对于林晃而言,能帮上孙国辉,他从心底里高兴,叶想亦然。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彭骋的手术很成功,人已经清醒了,现在需要的就是仔细调养。他还年轻,只要休养得好,还可以重返部队的。听林燕这么说的时候,叶想除了为他高兴,也暗想,看来白天鹅这回赌赢了。

    “那上面有什么好的啊”叶想慢悠悠地喝着水。林晃一脸笑容,用袖子帮她抹额头上的汗,“上面有座寺庙,明代的,供奉的好像是药王神什么的,好多生病的人都来这儿拜佛求神,听说很灵。”说完他一把拉起叶想,“不许偷懒,继续行军”叶想被他扯着前行。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后来叶想懒得走,就提议猜拳,谁输了,就负责背着对方爬一段,反正那石阶也不陡。

    结果叶大小姐连耍赖带撒娇,基本上都是林晃背着她走。眼瞅着庙门近在眼前,叶想又猜输了,林晃一脸“看你再找什么借口耍赖”的表情,叶同学大方地一挥手,“来吧,我背你直达庙门”林晃笑嘻嘻地说:“真不容易,可算轮到我了。来了啊”说完就背着个大包都是叶同学要吃的零食蹿了上来。“哎哟”叶想被压得叫了一声,“看你没变胖啊,怎么死沉死沉的”

    林晃特得意地说:“咱这叫腱子肉,不显眼但压秤”“腱子肉我看你是五花肉吧”叶想翻了个白眼,抱着林狐狸的两条长腿开始往上爬。看叶想爬了十几阶之后就开始喘粗气,林晃故意摇头晃脑地说:“要坚持啊小叶同志,坚持就是胜利”

    统共也就七八十级台阶,叶想走得这叫一个艰难。没办法,这狐狸身高腿长,叶想背着他不好使力,很别扭。最后她干脆放开了他的腿,就抓着他的手臂往上拖着走,跟背伤兵似的。林晃两条腿也不怎么用力,就在地上拖拖拉拉。

    摇摇晃晃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就剩十几级台阶了,叶想停下来喘了口粗气,准备一鼓作气,直冲庙门。林晃趴在叶想的背上时间长了也不好受,要知道叶同学的身材也算是比较骨感的了,他的胸部被叶想后背的斧头硌的挺难受,就说:“想想,瞧你累的,要不你别管我了,把我放下吧。”叶想说:“不行,说好背你上去的,咱说话算话”

    林晃苦笑,在叶想背上蠕动了一下,“我这前胸都疼死了,你还是放下我爸。”叶想乐了,你刚才不是打死都不下来吗,现在觉得难受了没门叶同学回头特温柔地说:“亲爱的,坚持一下,就到庙门了”然后故意慢慢地走,最后终于磨蹭到了庙门口。

    叶想喘着大气还没来得及撒手呢,两个看起来是来爬山锻炼的老太太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满头大汗的叶想和被硌得龇牙咧嘴的林晃,然后其中一个特真诚地说了一句:“姑娘啊,我们刚才都看见了,瞧这小伙子难受成这样,这有病还得去医院瞧,可不能光拜菩萨”

    叶想:“”

    林晃:“”

    三十七、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长江,中华民族的生命源泉,她用自己蜿蜒的身躯,润泽了多少干涸的土地,哺育了多少中华儿女。如果你能顺着她的源头而下直至入海,那么沿途就是中华民族生息的一个浓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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